始有了顏色。
阿笙笑笑,沒有和他目光對視。輪廓清晰,眼神清晰銳利的男人,在看向她的時候,表情慵懶散漫,柔和的眼神裡分明竄起了滿滿的火焰……
……
一輛嶄新的腳踏車擺放在庭院中,難怪下樓前他看著她的衣服搖了搖頭:“需要換衣服。”
這次出來,衣服都是他準備的,她也是開啟行李箱才知道,裡面竟然放著紅色運動衣和白色運動褲。
邰銘見陸子初和阿笙下樓,迎了上來,前一日邰銘又找了好幾人過來幫忙,藤椅總算是完成了,選漆需要過問陸子初的意思,陸子初跟他談話的時候,阿笙上前打量著腳踏車。
過了一會兒,陸子初走過來,問阿笙:“會騎腳踏車嗎?”
“我初中、高中那會兒每天騎腳踏車去上學。”其實她是想起了依依,兩人形影不離太多年,有關於腳踏車的回憶太多太多了,不願心情受擾,阿笙回頭問他:“怎麼只有一輛。”
陸子初拿出口罩遞給阿笙:“我載你。”
“我不能自己騎嗎?”
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會累。”
陸子初推車時,發現阿笙鞋帶鬆散,只得把車停好,蹲下身體幫她重新系鞋帶。
這樣一個上午,清高孤傲的人屈膝幫她把鞋帶拽緊,專注綁好,溫暖妥帖的舉動給了阿笙感動,也讓客棧老闆和住客頗感意外。
有些畫面,無關陽光,只消一眼,就會讓人頭暈目眩。此景,就是其一。
阿笙低頭看著陸子初的手指,骨節修長乾淨,腕錶散發出淡淡的微光。
像是生活多年的夫妻。阿笙想。
……
空氣帶著涼氣,但陽光卻打在了地上,陸子初騎著腳踏車載她穿梭在大街小巷,她坐在後座伸出手臂抱住他,迎著風,沿途看到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無比幸福和美好。
有遊人在照相,納西族老太太手拉著手,腳下踩著節奏,跳的很賣力;有外國遊客揹著包推著山地車,和周圍行人或認識或不認識打著招呼;還有眼神漠然的都市女人躺在客棧門口的搖椅上冷漠的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行人。
來這裡的人,大部分人都在這種慢節奏中舔舐著傷口,傷口好的人繼續回到最初的地方為了生活拼搏,傷口未曾恢復的人,繼續逗留。
寧靜安定融進空氣裡,令人有閉眼的衝動。
阿笙央著要騎車,陸子初在想,她雖有腿傷,但騎上幾分鐘還是可以的,也就放行了。
把車交給她,她彎起了嘴角,他看了只覺得好笑,叫住已經上車的她,溫聲道:“別騎太快,五分鐘後回來。”
他在原地等她,於是這一等少說也有半個小時,原本早在二十分鐘前就去找她的,但又怕她從別處跑回來,只得按著性子等。
半個小時是極限,陸子初沿著大街小巷找阿笙的時候,焦慮、後悔、不安、恐懼……最後悲哀的唸叨著:“顧笙,你真是我的死穴。”
這話出口,多少有些氣急敗壞和咬牙切齒。
這一路,他心裡想著,如果她是故意害他擔心,見到她之後決不饒她,想法總會發生改變的,整整找了二十多分鐘之後,他又在想,只要找到她就好,她興許忘記他在哪了,說不定此刻也急壞了,這麼一想,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返回原地,那裡也有人正焦急的等著他,不是阿笙,而是邰銘。
他說,他在外面辦事,是梁茉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這裡跟陸子初說一聲,阿笙在客棧,讓他直接回去。
隆冬天,陸子初回客棧的時候,額頭上都是汗,罪魁禍首正背對著他拿著刷子給藤椅刷漆,懸著的心忽然落了地,氣卻不打一處來,也不管有人沒人,上前一把扛起阿笙就往樓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