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到的有些晚,我就是醫術再高,也不是所有的情況都能……”陸歡的嗓子發澀,一個醫生承認自己無能,世界上沒有比這件事更加痛苦的了。
車裡沉默下去,這個情況,陸歡說不下去,沈偉鋒不知道說些什麼合適,範嫻只是低著頭,似乎捉摸不清這個訊息給她帶來的震撼。
許久,她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淡然笑道:“他最後有說了什麼麼?”
“他說大姐頭在哪裡,不過他沒有力氣把最後的答案說全。”陸歡看到範嫻的表情,只覺得更加壓抑。
沒有表情,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表情,那些表達不出來的悲傷,或者是因為自己身份和形象不能表露出那些表情的人,才更能讓人感覺到一種無能為力。
人生的苦或悲都需要途徑去宣洩,積累在心中就會變成不斷增大的壓力,可能糾纏許久許久都不能擺脫那種陰霾。範嫻從來就不是太擅長表達自己情緒的人,陸歡還一直以為她是缺少感情,但是從今天來看,她一直會感覺到那些正常人的情緒,也就是她體內控制著情緒的基因還是健全,只不過是性格讓她天生就會控制這些的表達。
但正是因為這樣的習慣,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她也不會像別人那樣輕易看開,而是用理性壓制著感情,表現出一幅近乎機器人的樣子。
沈偉鋒和範嫻算是一起長起來的,對她的性格很是瞭解,輕拍一下她的肩膀,少見的低聲道:“如果感覺到不舒服,就哭一下吧,這個車裡的人你都可以信任的,不是麼?”
“不需要。”範嫻輕輕撫掉了沈偉鋒的手,聲音穩定得就好像從機床上下來的零件,“那些直接害死他的人已經死掉了,這邊渡城有勾結日木國的,我一定會查出是什麼人。”
聽到她的話,陸歡和沈偉鋒對視一眼,知道這次有些人要倒黴,女人的報復心幾乎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了,範嫻決心做的事情,可不管是合法還是合理,只要她心中存著怨氣憎恨,就肯定會找辦法發洩出來。
曾經在大院裡面被範嫻一個一個收拾過去的小夥伴們,可忘不了這個傢伙的手段,平日裡面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個科研的瘋子,可是論政治上的守正手段,就是十個沈偉鋒加在一起也不是一個範嫻的對手。
畢竟,她可是軍方最受寵的研究員,被譽為華夏軍備競賽的中流砥柱。
隨著華夏經濟實力的提升,而美不堅的實力已經大幅下降,經濟發展的速度已經在減緩或者是下降,需要保護這些財富的武力對華夏來說,需要越來越多的投入和新武器、新技術的產生,因為恐怕遲早會和美不堅有一場互相威懾、不斷超越的軍備競賽產生,而這裡面,沒有比新武器的問世更加能改變當前局面的直接方法了。
範嫻實驗室控制著軍方五分之一的實驗專案,所以她的一舉一動才如此牽動中央的目光。範嫻一出事,不擇手段的批示幾乎是瞬間就拍到了朱豐年的桌子上,組織上逼著他去做這個事情。
如果是別人的命令或許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看清這個人的名字,朱豐年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圓了,連忙解釋道自己即刻採取行動,記得渡城最近治安還好,同時幾乎是被半逼著立下了軍令狀,保證如果找不回範嫻,他這個局長也就坐到頭了。
有了這種種條件,朱豐年才會如此緊張範嫻,為了找到她花不知帶花了發動了多少力量,這一天裡面欠的人情,恐怕比他一輩子剁都多。
所有聽說範嫻完好無損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興奮,甚至比林惜紅表現出來的喜悅還要多。
“我就知道我女兒不會出事。”
林惜紅有確認了一遍最新的訊息,表示自己還有事,就施施然的走了。
反正範嫻也不可能會感覺到害怕之類的情緒,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