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陸歡蠻不講理的名聲傳得太遠,這些附在金字塔頂端邊緣的醫生們,實在是和於六指那個蠅營狗苟的圈子距離有點遠,所以陸歡闖出的名聲,在這邊也只是治過幾個疑難病例而已。
讓這些人沒有任何刁難陸歡**,所有流程噼裡啪啦走過,大紅印章咣咣蓋上敲定了陸歡省保健委員會委員身份的,是因為他身邊跟了一個人。
一箇中年人,其貌不揚,聲音溫吞,乍一看是一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物,掛著老好人似的笑容,但是經常出入省委的“御醫們”,如何不認識這門徐書記旁邊的二號首長,胡向楠。
陸歡是從出醫院打車的時候遇見這位秘書的,主動和陸歡打招呼,然後問清他要去哪裡,就說送他,把陸歡送到了省保健委員會所在的西錦路77號。
“陸醫生,我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去化驗一下,我還真不知道這幾個珠子,還有這麼大的玄機。”胡向楠開著車,指了一下放在副駕駛的一個密封箱子,這個時候他手腕上清爽乾淨,聽他的話裡的意思,就是說他昨天戴在手腕上的黑石珠子已經封存在這個箱子裡面了。
陸歡拿起那個密封箱子,入手頗為沉重,掂量一下,他就知道是鉛製的,忍不住嘿嘿一笑:“看來化驗結果和我想的差不多。”
胡向楠拿陸歡嘻皮笑臉的神色沒有什麼辦法,這種自來熟的性格讓他很放鬆,整個人不自覺就隨著陸歡的情緒也放鬆下來,觸及了心底的煩悶,嘆了一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幾十年的老交情,其實沒有任何利害關係,但也是難防這麼一手。”
“也許是被人騙了,也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並不一定就是一定生了一個害你的心。如果是我真正珍惜的友誼,我一定查個清楚,而不是就讓彆扭停在自己心裡。”陸歡似有所指說了一句,讓胡向楠一怔。
“如果是真的怎麼辦?”胡向楠不死人的道。
“那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然後老死不相往來唄,反正你也說了,沒有什麼真正的利害關係,我們不做落井下石的人,有一天真的需要的時候,也別怪我們不去雪中送炭。”陸歡沒心沒道的。
其實他讓胡向楠去化驗那串黑石珠子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認出了那是一種還有重金屬同位素的礦石,雖然看上去剔透,但是卻有微量的輻射,初時佩戴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時間長了,很有可能誘發癌變。
在基本發現在西南地區的中醫典籍中記載,這種石頭被稱為黑死令,古代醫生蠱師們不知道它的作用原理,卻知道它可以讓人承受巨大然後緩慢死去,狀如殭屍,還可能刺激出極為強大的毒蟲,用處很多,古書上這種石頭是被蚩尤被黃帝打敗後的怨氣凝聚而成,才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但是從今天的醫學角度解釋,這就是輻射導致人體和昆蟲的變異而已,原理不復雜,但是影響確實可能很嚴重。
胡向楠說這串黑石珠子是他一個很要好的同學送的,現在卻從礦石研究所發現這是一種含有輻射的特殊石頭,有很高的導致癌變機率,送這種石頭給不知道的人,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而且還會害到身邊最親近的人,長時間的接觸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真相的胡向楠沒有眼淚掉下來,他只是慶幸自己沒有得到這黑石珠子多久,就遇到了陸歡,而且一眼看出了這珠子有貓膩,化驗確認了陸歡的猜想之後,胡向楠腦子一空,連抽了三支菸才在礦石研究所所長的親自見一下,把這串黑石珠子放在可以隔絕輻射的鉛箱裡面帶了回來。
其實他沒有憤怒,他已人過中年,在官場中浮浮沉沉,做一個低調盡責的秘書其實也能擁有很寬的眼界,可以隨著領導一起掌握更多的資源,看得更遠更清,也對人間的陰暗有更清晰的瞭解,所以他不憤怒曾經的同學會生出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