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樂聽完音樂,靠在藤椅上,沉沉睡去。
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她的眼睛輕輕閉著,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覆下一層陰影,整個人收起身上的利刺,看上去溫順而柔和。
傅廷年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無聲地站在她身旁,為她遮去略顯刺眼的陽光,默默凝視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寶樂才緩緩睜開眼睛,逆著光望見那人挺拔的身姿,她有一瞬間的失神,繼而反應過來,皺著眉起身:“你怎麼來了?”
“怕你悶,過來陪陪你。”傅廷年順勢在她身邊坐下。
寶樂沉默一會,道:“謝謝。我沒事,你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對於她的話,傅廷年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藤桌上的收音機,微微挑眉,“這個都被你翻出來了?”
“是啊,是個打發時間的利器。”頓了頓,寶樂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小年,你今天是不是在電臺點了一首蘿音的歌?”
傅廷臣的某種有一道異色閃過,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今天聽到一個人點了一首蘿音的《怒放》,那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你。”
有片刻的沉寂,傅廷年平靜從容的說道:“不知道,或許就是聲音跟我很像吧。”
寶樂不疑有他,點頭道:“嗯,我覺得也是,感覺你不像是會喜歡蘿音音樂的人。”
“為什麼?”
“蘿音的音樂狂放、叛逆、不羈,而你是那種溫和、守矩、內斂的人,完全不是一個型別。”寶樂憑感覺下著判斷。
傅廷年抿了抿唇,淡聲說:“你和大哥也完全是兩種人,卻還是糾纏在一起。”
寶樂啞口無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廷年抬眸直視她,問道:“寶樂,我想知道,為什麼大哥可以,我不可以。”
寶樂一愣,看向他。
時間靜止了一般,兩人在午後的陽光裡互相對望。
她有些迷惑的想:是啊,為什麼傅廷東可以,他不可以。
他們同樣英俊,同樣出色,他甚至比傅廷東更溫柔、更體貼、更照顧她的感受。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喜歡上他呢……
或許在很久以前,她給了傅廷東的心,就沒有收回來。
傅廷年看到她沉默不言,最先別開眼,輕輕說:“算了,現在知道這些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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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寶樂輕輕叫了他一聲,語氣裡有一絲倦怠,“別在我身上太費心了,我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寶樂看著他一臉誠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她就是有這種毛病,一旦別人真心對她好的時候,她就會很不自在。
潛意識裡,她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配不上別人對她的好。
傅廷年沉默片刻,突然輕聲說道:“我哥……他找你找瘋了。”
寶樂冷笑。不無諷刺的說:“他還有臉找我?”
“他的表情,顯然不是在騙人。”
“他都能拍下這種影片並且故意散播出去,又何必惺惺作態找我?”寶樂的聲音有幾分清冷。
傅廷年這才聽出不對勁,微微皺眉,“莫非,你覺得這件事是大哥做的?”
“鏡頭的位置,就在我座位的正前方,他的車除非他自己安了攝像頭,不然誰能這麼做?”
傅廷年沉默許久,緩緩開口道:“大哥雖然性格方面有問題,可是我覺得,他不會是做這種事的人。 ”
“虧你這麼信任他,我告訴你。他可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