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壯事蹟時常被提起,天庭中的每位神仙都銘記於心。
竹榻上扎眼的仙尊對衡文又招了招手:“本座已經告訴你我是誰了,你可以過來,在本座身邊坐坐了罷。”
碧華靈君送走了源珟,回到府中,頗覺思念。在臥房裡閒坐了片刻,到涼亭裡走神了一時,又於中庭之中踱步數回。府裡的靈獸們大多在庭院裡各自躺著,碧華靈君打眼看見元路和元休正在花叢邊撲鬧玩耍,便踱步過去,兩隻小虎立刻順服地臥下。元路和元休已半大,不能抱了,碧華靈君俯下身捋了捋它們的毛,觸手處,卻覺得不如源珟的絨毛柔軟,長嘆了一口氣,慢吞吞地踱開走了。二日,東華帝君過來逛逛,碧華靈君府的門前靜悄悄地,沒有小仙童守門,大門虛掩,東華帝君抬腳進府,前庭寂靜一片,東華帝君從迴廊繞向中庭,依稀聽見笑鬧聲,遠遠看去,只見中庭的一個涼亭內身影攢動,飄出一陣陣的喧鬧聲。東華帝君走近涼亭,看見碧華靈君豢養的靈獸們難得都化成了人身,與小仙童們在涼亭的石桌前圍成個圈兒,圈兒中間卻是雲清和儻荻各守著石桌的一方,雲清卷著袖子搖一個扣碗,儻荻穿著一身與雲清搖的那個扣碗相似的白底藍花紋衣裳,笑嘻嘻地抱著手站著,雲清將扣碗猛地扣上桌面,儻荻道:“押小。”雲清道:“你還押小?”儻荻道:“為什麼不押小。數數你身後的人數,已經輸給我幾個?”雲清的神情忿忿然地泛紅,道:“我就不信次次都被你猜著,這回一定是大。”
儻荻道:“猜不猜得著開了就知道,這次你再輸了,將池生輸給我吧。”
雲清哼了一聲,正要再說些什麼,東華帝君走近,小仙童們與靈獸們猛然察覺,都紛紛站直起身退到一邊,儻荻從桌前起身垂手站定,笑嘻嘻道:“帝君。”雲清急忙放開扣碗彎腰行禮:“帝君。”東華帝君向桌上掃了一眼:“猜骰子賭大小?”儻荻極順溜地答道:“是。”雲清紅了紅臉。東華帝君笑道:“當年那位宋珧元君來府上串門的時候教你們的罷。拿什麼做注?”
儻荻道:“稟報帝君,我們輸人數的,雲清那邊十一位小仙,我們這邊二十二位同道,他輸了他那邊的小仙過來我們這邊一個,我輸了我們這邊輸給他兩個,一賠二。”東華帝君捋了捋鬍子,看雲清身後的小仙只剩了四個,一個靈獸都沒有,雲清顯然輸得有點急,狠狠地瞪儻荻。儻荻道:“噯呀,你莫惱,這把如果開出大來,我就輸大點,將我們這邊最值錢的葛月輸給你,搭上元路元休,一大帶倆小,怎樣?”元休扯了扯儻荻的袖子,滿面茫然問:“儻荻哥,為什麼我們兩個算一個?什麼是一大帶倆小?”儻荻道:“方才我不是說要輸大點麼,你們兩個和葛月一樣值錢,人間有句話,叫做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兩兄弟加在一起,便非常厲害,你看我連頂厲害的麝馨姐的都沒說,單說了你們兩個,懂了沒?”元休滿臉感動似懂非懂地點頭:“儻荻哥,你真好。”儻荻笑眯眯地拍拍他頭頂。
雲清冷笑一聲,葛月遠遠站在涼亭的一個角落,一副與己無關的淡漠模樣。
東華帝君呵呵笑了一聲,道:“你們靈君在何處?”雲清身後的池生向前一步道:“靈君他在房中。”儻荻介面道:“靈君在房中避靜,參修仙法。”東華帝君道:“怪哉,在這個上下兩不靠的時辰憋在房裡,參修哪門子的仙法。”
雲清小聲道:“哪裡是參修。帝君您給靈君出了個好主意,讓他把那個如意蛋老虎送給別的仙君去養,靈君回來後就眼直直的長吁短嘆不住,一園子的珍獸他挨個兒順毛,順一個長嘆一次,嘆的它們沒辦法都化成了人形,靈君他就進了房裡,沒動靜了。”一群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