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套宮中侍衛的服飾,偷偷溜進宮。
可是她沒有任何準備,在離事情發生地很遠的地方,就已經進不去了。
殿外兩邊兵馬對峙,人人拿著劍,不敢放鬆一分一毫。
顧流螢在更外面焦灼卻靜靜地等著。
殿內,慕容恆沒有咄咄逼人地對著皇帝,而是極其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所作所為。
希望他的父親,利落一些。
他父親卻很淡然:“你還沒當上皇帝就把自己國家的兵馬給賣了,你覺得我敢把國家交給你嗎?”
慕容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父皇,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迫不得已,你不能忍耐,也不願花時間等待罷了。”
慕容恆有些疲倦:“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父皇,有時候知道自己錯了,卻不得不做下去。“你分明深有體會。”
“其實你和航兒,我向來更傾向於把皇位交與你。航兒很有風範,卻太喜和平,說得更偏激點,是□□於現狀。” 慕容鴻有點像在聊家常。
慕容恆的語氣變硬:“不必跟我說這些,不管您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今晚的一切。”
“下詔吧,父皇。”
慕容鴻重重地閉上眼睛,良久後睜開。
“那些出去打仗的將士呢,你總不至於如此見死不救吧?”
“很多事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次的幾十萬大軍,在您派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安排好,每隔一段路,就會少一部分人。到最後真正到了戰場的,人數上不過是負隅頑抗。所以 ,那些最後去打仗的人,我放棄他們了,這就是我選擇的代價。
“我的母親妹妹,她們知道你再不可能給她們想要的東西,所以她們只能依靠我了。
“父皇,我的人很多,遠遠不是禁軍和羽林軍抵得過的。”
慕容鴻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在沉思著。
宮門外,浩浩蕩蕩的人馬壓住了灑落地面的月光。
密密麻麻地前進。
一人看到這支部隊,激動地上前,半跪著對前方的人說,“珉王殿下,現在誠王逼宮,請隨臣走另外一條路,可以更快趕到。”
騎著馬的慕容航示意他起來:“段統領快快帶路吧。”
被稱作段統領的男子迅速起身,正要上馬,卻又有一人跪在了慕容航面前。
再普通不過的侍衛。
“珉王,蒲津關的戰爭,韓將軍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剛剛我偷聽到了皇上和誠王的對話,誠王不管打仗的兄弟們的死活了。”他著急地磕了磕頭,“我知道珉王手下的定遠軍驍勇善戰,懇請殿下,撥一部分兵力去支援韓將軍。誠王說,他們算好了時間,如果今晚沒有援軍出發,最後的結果極其可能全軍覆沒。”說完後,鄭重地懇求。
一旁的統領卻有些不可理喻地看著他:“你這侍衛好大膽子,皇上的安危還沒有將軍重要嗎”
侍衛只在一旁不說話,他的弟弟在那支軍隊中,所以即便是一線生機他也要爭取啊。
慕容航自是不會放下韓易不管,但他現在是要帶領著自己的軍隊去救自己父皇,還是帶著自己的軍隊去支援韓易呢?
他不能夠不管韓易啊,兩部分的人馬,他要去哪一邊才好。
慕容航,有兵。
一方說,請前去皇宮,不能讓誠王得逞。
一方說,這場戰爭本是幌子,對那些戰士可能毫不留情,請派兵前往支援。
慕容航兩邊都想救。
他實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在不遠處偷偷跟隨的顧流螢撥開重重人群,挺身而出,叫了叫慕容航。
慕容航看到顧流螢在這裡很是詫異,顧流螢直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