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楊兩家聯姻的事,即便沒有宣揚開來,可王守仁是知曉的。
對於這門親事,他也是頗為贊同。
楊家書香門第,與沈家算是門當戶對。
要知道現下三位閣老,當年都是在詹士府任職過,是今上任太子時的故人。
如今朝中三閣老互相別苗頭,沈大老爺身為尚書,無論傾斜哪一方都不妥當。沈瑞的親事,一個不妥當,就會將沈家拉入黨爭。如今跳出三黨外,即便楊家根基薄些,也不無好處。楊廷和出身雖不是三鼎甲,可也是翰林院出身,又是東宮任上,以後入閣可期。
沈瑞想到上午楊廷和那隱帶失望的眼神,訕訕道:“弟子又給老師丟人了。”
王守仁坐直了身子,道:“怎麼回事?”
沈瑞苦笑著將上午試帖詩的事情說了,王守仁搖頭道:“那是你的弱處,我早囑咐你除了讀詩詞選集,還要勤作詩……這兩個月我這裡事情多,你那邊書院課業又重,倒是忘了這一茬……”說到這裡,面上帶了幾分遺憾道:“楊大學士不知你有急才,否則考一篇時文,即便得不了褒獎,也能上了檯面。”
沈瑞道:“之前弟子並不著急,即便知曉自己所短,也想著循序漸進,如今卻是有些急了……想要在此處有進步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離明年縣試就剩下幾個月,弟子真有些摸不準。”
並非是擔心童子試過不去,而是怕成績太低,叫楊家人輕視。
楊家父子擱在後世,就是學霸型別的人物,沈瑞不想差不多。
王守仁想了想,道:“只要走科舉仕途,試帖詩就繞不過去,從童試開始,入了翰林也要照舊。你若是不將此處補足,院試還罷,鄉試、會試都希望飄渺。”
沈瑞聽了,只覺得頭疼。
時文是定式文章,大家水平高低,除了自身解題的水準之外,還取決於主考官的喜好,可以有跡可循;試帖詩文字更少,可要求更高,一不小心就流俗。
沈瑞目前不是做不出,而是沒靈氣。在低等考試時,可也勉強過關;到了鄉試、會試,同其他人一比,就成了不足
王守仁看著弟子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一笑:“你也是呆了,先前學時文時的機靈勁都哪裡去了?說到底,試帖詩同時文,都是限定題目,限定格式,只是字數多寡不同罷了。只要你能做出花團錦簇模樣,誰會去與你扣字眼,領會詩意?”
沈瑞聽了,眼睛一亮:“老師的意思是,弟子之前那種‘總結試’的法子,也可以應用到試帖詩上?”
王守仁點頭道:“有何不可?你要是哪一rì做試帖詩,也同做時文一樣花團錦簇,那也就能蒙人……”
沈瑞之前一葉障目,總覺得詩詞好壞需要詩才,如今才反應過來,自己只是為了應試,並不是為了在士林揚名,只針對考官就是了。
他站起身來,對王守仁躬身道:“謝老師指點。”
王守仁無奈道:“不過是取巧,到底不是好事……你既在這裡是短處,就要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