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四房母子貪婪嘴臉,不管是沈瑞、還是沈全都曉得就算這次糟心事了了,也難保有下一回,沈瑾以後需要解決的麻煩不會少,四房的頂樑柱可不好做。
揚州城,府學。
看著手中的信,沈源哪裡坐得住,幾乎要手舞足蹈。
李閣老要招孫婿?四房要與李閣老聯姻了?長子爭氣,弱冠年紀一個狀元到手,還贏得了當朝閣老的青睞。八年前,沈理回鄉守孝時的風光還歷歷在目,除了府縣官員不說,連巡撫衙門都打發人過來探問,除了因是狀元,更主要還是的閣老女婿。沈瑾,就是第二個沈理了。
沈源既是得意,也覺得酸楚。自己當年也是相貌堂堂,才華橫溢,卻是時運不濟,又被長房狹恩圖報娶了商女為原配,可一個沈理、一個沈瑾,卻是運氣一個比一個好。沈理且不說,被謝閣老看重,娶了謝閣老幼女;沈瑾這邊也不錯,雖是隔了輩的孫女,卻是李閣老唯一的孫輩。
揚州是繁華之地,訊息靈通並不亞於兩京,誰不曉得李閣老兩子病故,只留下一個長房嫡孫女,如今膝下過繼的是嗣子。這李家孫小姐既是李閣老唯一的嫡脈,不說別的,就說嫁妝,也不能按照尋找嫁孫女論。
這門親事,真是極妥當。
李閣老身居高位不假,可李家不過是軍戶出身,哪裡比得上累世宦門的沈家?按照家族看,這門親事倒也不算是沈家高攀。
沈源想著閣老姻親的風光,將心中的糾結放下,已經想著聘禮之事。自己雖品級不高,可畢竟是沈家四房嫡支,可不能墜了沈家臉面。
只是四房產業,半數在沈瑾手中,半數是賀氏嫁妝,沈源手上寥寥無幾,即便到了揚州後有些積蓄,也不足以置辦一副聘禮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沈源在府學打了個轉,就匆匆回家,與賀氏商量此事。原本是應該將沈瑾手中那一份先拿出來置辦聘禮,可時間不等人,總不好往返京中討要,少不得先跟賀家這邊開口,從賀二老爺處借下活錢出來,過後從沈瑾手中要了地契、房契再補上。
不想,賀氏說了一句話,卻使得沈源傻了眼:“老爺不是已經換了瑾哥兒與閆家小娘子的庚帖了?李家再好也應不得啊!”
沈源立時傻了眼的,萎坐在座位,喃喃自語:“換了庚帖?”
賀氏見狀,不免訝然:“老爺忘了,還是殿試前的事,難道閆家是騙婚?”
沈源眼睛一亮,“騰”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沒錯,就是騙婚!閆金光那老傢伙,故意灌醉了我,騙了瑾哥兒的婚書去,哪裡做算?也不看看自家身份,不過是執賤業的商賈,還想要狀元公做女婿,痴心妄想……”
沈源說的振振有詞,賀氏卻聽得眼皮直跳。
閆金光就是閆百萬,閆百萬是商賈不假,卻是揚州第一鹽商,知府老爺的座上賓。之前閆百萬能將不入流的沈源看在眼中,曲折相交,看的不過是沈源有個解元兒子,為的就是聯姻事。
這大半年來,吃喝宴請,金玉珠寶,何曾少了?就是賀氏,因佔了個未來婆婆名分,閆家女眷也頗為禮敬。
閆家兒孫成行,女兒卻只有一個,才這般千挑萬選女婿。費了多少心思,如今一個“騙婚”就想白扯乾淨,到底誰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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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0章 天崩地陷(一)
“鐺鐺……”
漆黑午夜,由遠及近的鐘聲,打破沈宅寧靜,各院紛紛亮燈。
沈瑞坐起來,聽著外頭不斷響起的鐘聲,有些怔忪。
“二爺……”柳芽匆匆進來,神色帶了驚恐不安:“這是怎麼了?外邊都是鐘聲,好幾處都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