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想了,他們不敢。若是真的無法無天之輩,也不會設騙局糊弄人。拐帶逃奴,他們沒有那個膽子。”
等五宣從縣衙入檔回來沒一會兒,小姑娘也跟著出現,換了一身衣服。依然是不合適,只是這回不是小了,而是大了一圈。小姑娘將袖口腿腳都捲起來。鞋子倒是並不算大,只是鞋前繡著的花早已磨亂,看起來髒兮兮的。
五宣拉著小姑娘,看了一圈,道:“這衣裳大的也太多哩,這可卷不住,一會去客棧我給你改改。”
小姑娘也不敢接話,只怯怯地望向王守仁。王守仁沒有再看小姑娘,而是與老和尚一道起身。
經過這一遭,耽擱了大半時辰,也該去找客棧。因多了一個小姑娘,就算不過七、八歲年紀,到底男女有別,五宣進了客棧,就訂了三間普通客房。除了吃飯的時候露個面,小姑娘只老實地待在自己房裡,安安靜靜的,並不主動往眾人身邊湊。
飯後,五宣去給小姑娘改衣服,沈瑞則按照往常一樣,聽王守仁講書。
王守仁待那小姑娘太冷淡了些,若是不喜,為何還要買了來?沈瑞未免有些疑惑。
等到次rì一早,用了早飯,眾人就出了客棧,小姑娘安靜地跟在五宣身邊,神sè不似昨天那麼恐慌。
見大家沒有僱車的意思,沈瑞遲疑了一下,道:“五宣哥,咱們不僱車麼?早些到下一個縣城,也剩得麻煩。”
並非他杞人憂天,實在昨天那些地痞不是善類。昨晚他們入住地方最大客棧,沒有人敢上門找不是;等離了縣城,那些人不湊過來才怪?昨天可是露白了。僱車走,速度快些,還能避一避;要是步行,不是正給那些人機會做壞事。
五宣“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沈瑞一眼,道:“小哥也太大手大腳哩,昨兒花出去的銀子可是十一兩五錢,這個虧可吃不得,要是僱馬車,快是快了,可銀子哪裡討去?總要討回來才好。”
沈瑞哭笑不得,不過也明白五宣的意思,也是“釣魚”,不免心中有些雀躍。
五宣所料不差,這一行人方出客棧,就被人盯上。等到出城的時候,身後影影綽綽地已經有了一條尾巴。
小姑娘年歲小,步子也小,跟著大家有些吃力。王守仁面上依舊淡淡的,不怎麼搭理這小姑娘,可還是放緩了腳步。沈瑞已經看出來,王守仁似在驗看小姑娘的心xìng。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小姑娘年歲雖小,可不哭不鬧,倒是安靜乖巧。
沈瑞倒是沒想到同病相憐上去,只是覺得遇到王守仁真是這小姑娘的運氣。要不然以她孤女身份,上頭又有個賭鬼叔叔,如今年小還罷,不過是跟著叔叔騙人;要是年長几歲,露出少女儀態,又哪裡有好下場,不是被逼著暗娼,就是賣到花船上,想要做個小婢也是奢望。若是她叔叔對侄女有幾分真情,肯將侄女賣到大戶人家做婢子,早就賣了,也不會等到今rì,讓一個小姑娘跟著拋頭露面做局騙人。
小姑娘不僅安靜懂事,還極有韌xìng。跟著大家一口氣走出幾里路,滿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