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點。”這輕輕巧巧的三個字,聽在王巧雲的耳中,竟然如遭雷轟,身體不自禁的顫慄一下,眼眶裡也潮潮的。在自己歷經的那些不計其數的酒桌上,今天的這句:“少喝點,”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來自男人的關切。曾經的記憶裡,那一次,不是哪些男人們都想法子變著花樣,要將自己給灌醉,然而…… “巧雲,你發什麼愣怔呢,”王洪財正在和劉偉明拚酒,兩人已同飲了六杯,自己分酒器裡的酒已經沒了,“快倒酒,你劉鄉長什麼時候喝過我了?” “好,”王巧雲回過神來,給二人杯子裡添上酒,將分酒器放在桌上,“二叔,你們也少喝點,我下去看看。” “你去吧,二叔沒有喝多,”王洪財口裡答應著,又拿起了酒杯。 走出屋子,文漢亭正在樓道里接著電話。剛關上門,文漢亭就收了電話,轉過身來。 “王主任,我就不進去了,你等會進去給說一聲,”文漢亭見王巧雲走過來,就對她說道,“我有點急事,要馬上到茅坪村去一下。” “都這麼晚了,很著急嗎?”王巧雲抬手看看琬表,快晚上八點了,便關切的問,“就你一個人去?” “李書記去茅坪處理一點事,幾個老黨員非要我去給表個態,才讓李書記走,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文漢亭邊說,邊和王巧雲往下走,眼看還有二步臺階就到一樓了,卻聽走在後面的王巧雲忽然驚叫一聲,還來不及反應,一團柔軟就狠狠地撲在自己的背上,差點沒把自己撲下樓去。好在,撲在背上的柔軟一個趔趄,倒倚在了牆上,也順帶著將文漢亭帶靠貼牆,才沒有摔下去。 剛穩住身形,卻又聽身後一聲女人痛苦的:“哎呦!”伏在背上的身子似乎是要滑下去。來不及多想,文漢亭只得轉身抱住。 那身子在慣性下,便順勢貼進懷裡。一股清冽濃郁的香味,也襲進文漢亭的鼻子,緊接著,自己的整個頭,都被如瀑的長髮傾刻覆蓋。 一霎那間,文漢亭就有些暈乎乎的。 驚叫聲將一樓吧檯裡的李紅、劉玉玲,以及此刻已閒著的幾個服務員都吸引了過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王巧雲攙扶起來,架到巴臺的椅子上。 文漢亭站直身子,拍拍肩頭的牆灰,莫名的竟有點悵然。 “不要緊吧?”文漢亭走過去,見李紅和劉玉玲已經脫去王巧雲左腳的絲襪,腳踝已經腫起來了,隨口問道。 “腳崴了,”李紅沒好氣的道,“活該,說了幾次了,天天樓上樓下的跑,讓你別穿高跟鞋,就是不聽。” “沒事,文鄉長你忙你的去吧,李書記還在等你呢。”王巧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李書記們幾個人,還給留飯嗎?” “那我就先走了,”文漢亭答應一聲,邊往外走,邊說,“李書記們還吃不吃飯,等一會兒我電話告訴你們。” “你是故意的吧?”劉玉玲去了衛生院,吧檯裡只剩李紅時,便小聲有些疑惑的問王巧雲。 “你胡說什麼呢?”王巧雲嬌睜著俏眼,“改天你也故意崴腳試試?” “賊不打自招。”李紅撇撇嘴,心裡面倒自覺有點醋醋的。 “什麼賊不打自招?”走進來的劉玉玲,手裡拿著冰貸,給王巧雲敷在傷處,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李紅,王巧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切”,劉玉玲不屑地望望二人,擠過李紅,坐進吧檯,開始記錄今天的流水。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