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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賣掉。”

“牧牧還要上學。”

“全中國只有這裡才有幼兒園?”

“這裡的教育資源比那裡更好。牧牧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她受到好的教育。”

“你還不是在我們那裡唸書考的重點大學?”

“那不一樣。”

她打斷我:“都一樣。阿曉,你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她丟下我去洗手間裡清洗抹布。

我勉強吃完一碗,收拾碗筷去廚房。

她又開門問我:“阿曉,我和你爸爸都沒有的脾氣,你到底是遺傳誰的?”

我確實將自己弄得太累。什麼都要最好。上天慷慨拋來一個柔情蜜意的富家子弟,我以為是真命天子,傾盡所有去愛,結果錯了。

如果當初不這樣想呢?老老實實尋一個普通青年,相安無事,一過一輩子。

那麼我可能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甚至根本就不是木曉。

時間一天天過去。報紙上連續刊登尋人啟事。印上牧牧笑臉正照。

有線索者重金答謝。

重金有多重?拿我命去也好。

可惜無人願發此財。

我整夜看著手機出神。

直到有一日發現家裡存煙抽完,母親不肯為我捎帶:“自己去買。我不碰那東西。”

她向來就不喜女子抽菸,覺得形象敗壞,不夠淑女。勸過幾次,終於放棄。

我不與她辯解。步行出門,拐進最近一家超市,隔著貨架看見兩隻眼睛。

是林徐。

我愣了幾秒,看見那雙眼睛移開,林徐從對面繞過來:“木小姐?”

“你也來買東西?”他說,“好久不見。”

我擠出一個微笑。自知如死人一般。“你好。”

果然,“你的臉色……”

他像看流落國外的佛首一樣悲憫地看著我:“木小姐,你需要好好休息。”

警察找過他問話。他什麼都知道。

“謝謝。”我說,“我會的。”

我提著一條煙去結賬。他來買辣椒醬,抱著整整兩瓶。

“要不要吃餃子?我自己包的。”他在我身後排隊,“雖然包得不怎麼好看。”

“謝謝。不用了。”

“可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我回頭看他一眼。

他笑:“我給你送過去。味道應該還不壞。”

我無法再拒絕,只有點一點頭。

回家時發現口袋空空,母親來開門:“你也不帶鑰匙!”

“反正有人在家。”我低頭換上拖鞋,愣住了。

周宴的拖鞋不在玄關。

前面傳來低沉男音:“木曉。”

來的不僅是周宴。周雪也在。

母親已經替我款待周到。矮几上茶香嫋嫋。

“我們剛來。”

“木曉。”周雪開口,“你先坐下。”

“親家母也請坐。”

母親挨著我坐下。

我瞟一眼周宴。他確實熬過夜,眼睛下面一圈青灰,顯得很疲憊。

“是這樣。我們的人得到一點線索,有人在幼兒園附近見到一個疑似牧牧的孩子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周雪喝一口茶,“後面的,周宴,你自己說。”

周宴看著我,半晌,緩緩開口:“只有一句話,有一點像沈珺。”

我與他對視。

“沈珺還不敢對牧牧出手。”我冷笑起來,“我借她一副膽子試試。”

他輕輕點一點頭:“所以,不會是沈珺。”

“少賣關子,我要的是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