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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039

庫裡南緩緩駛過京北博物院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火急火燎地開過來。不出意外,應該是那位潤濤集團的薛總。

阮梨和霍硯舟一起坐在後排,想到霍硯舟方才凌厲的態度——薛遠想打著霍家的旗號仗勢欺人,卻不知他父親苦心想要結交的人就在眼前。

“不是說那個薛……薛貴年要來,不用等嗎?”

霍硯舟:“康明會處理。”

阮梨一下子明白了身邊這個男人的驕傲。

這種人,他不見。

剛才霍硯舟給康明打電話的內容阮梨還記得清楚,他要恆遠從薛家的公司撤資。

“恆遠是準備投資潤濤的專案嗎?”

“初步的投資意向,還沒有敲定。”

阮梨有些不安,指腹下意識地摩挲著座椅邊,“這樣做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或者……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霍硯舟偏眸看她,隔著薄薄的一道鏡片,眸光沉靜,“他言語輕率,行為無狀。養不教,其父之過,和這樣的人取消合作,能有什麼困擾。恆遠的董事會應該感謝我提前規避了風險。”

“……哦。”阮梨垂眼,還好她沒有問出什麼自作多情的話,他這樣理性的人,最討厭公私混為一談,怎麼可能會真的意氣用事。

察覺到阮梨的眸色似是暗下去了一點,霍硯舟喉結輕動,抬手扯了扯襯衫領口的領帶結,車子裡陷入片刻的寂靜,連前排的司機都察覺到了異樣。

片刻的闃然裡,還是霍硯舟先開了口,“阮梨。”

“嗯。”

“取消和潤濤的合作不會對我造成困擾,但我想收拾薛遠也的確是因為他對你無禮。”

前排的司機跟在霍硯舟身邊多年,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地解釋一件事,眼中流露出些許詫異,卻聽霍硯舟又說:“我說過,你才是最重要的。”

阮梨驀地心跳失序一瞬,那些曾被她遺忘的又偶然想起的——畢竟她今天下午才想起這件事。她有些無措地看向霍硯舟,他什麼意思?

可是他的目光太深了,她看不懂,也……不太敢懂。

“哦。”她輕哦一聲,極快地低下眼。

不知道為什麼,阮梨又想起了福光集團。父親說福光集團當時破產的原因是資金鍊斷裂,她有去網上查過福光當時的新聞,關於破產的報道寥寥,像是有人可以要抹去這些。

阮梨不願冒然向霍硯舟詢問,那樣顯得她很自作多情,回頭她可以再去問阮興國,或者請孫媛幫她打聽一下。

但這樣一直不說話,氣氛也很奇怪,阮梨努力在腦子裡找話題,忽然意識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原本應該在倫敦才對,霍硯舟剛才說他沒去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去倫敦出差嗎?怎麼又沒去?”話一問出來,阮梨整個人怔住,一個不太切實際卻又可能性極大的事情在腦中成形。

昨晚……昨晚……

她也確實直接問了出來,“你沒去出差,那

昨晚……”

霍硯舟餘光掃過前排的司機,“你確定要在車上跟我討論這件事?”

阮梨:“……!”

阮梨驀地閉嘴,偏頭看向車外,霍硯舟的言下之意太明顯,她根本不敢腦補。

好在君悅距離京北博物院不遠,這樣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車子已經泊入停車位。

阮梨上一次來君悅還是陪程雅芝來參加圈子裡一位千金的婚禮,這棟矗立在京北西二環的建築帶有濃郁的民國風,距今已有百年曆史,基胚最早是皇家的多寶閣,曾藏有不計其數的名貴珍寶。之後百年,歷經戰亂,曾被損毀又重建,接待過無數政要名流。

在京北,能在君悅的頂層婚宴廳辦婚禮,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身份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