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畢竟娶誰不是娶,何必遭人白眼?
“是,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讓笙笙受了委屈,我代霍家向二位賠罪。”捉著阮梨的手掌不自覺收緊,霍硯舟又道:“從今往後,哪怕是分毫的委屈,我都不會讓笙笙再受。”
“我不會,別人不敢。”
如果是旁人說這話,大抵會讓人覺得狂妄無知,但他是霍硯舟,他有足夠令人信服的能力和資本。
饒是阮梨知道霍硯舟在演戲,也有那麼一個瞬間被輕輕戳了下心尖。
演得真好。
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掌控整個霍家,掌舵恆遠。這種樣樣做到極致的人,自然更出色,也更令人敬服。
程雅芝的面色稍緩,阮興國始終沒有表態。
霍硯舟又從手旁的紙袋裡抽出一個檔案袋,檔案袋裡裝著那份婚前協議。
“這是我請律師幫忙草擬的。我知道笙笙成長在一個幸福且富裕的家庭,這份協議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想給笙笙的一份保障,也算是我今天來見兩位的誠意。”
阮興國從小几上拿過眼鏡,一目十行地看過去,已然有些咋舌。
這不是一份婚前協議,這是霍硯舟的全部身家,霍氏的半壁江山。
程雅芝也掃到了關於財產分割的內容。
阮家人不貪財,但就像霍硯舟說的,這是一份保障,也是一份誠意。在程雅芝眼中,這也是霍硯舟對阮梨的看重。
她如珠如寶的女兒被在意,被小心珍視。
這是任何一個母親都無法漠視的心意。
阮興國放下手中的協議,摘掉眼鏡,“時間不早了,我們邊吃邊聊。”
這份協議讓他不安。
他隱隱有種自己不是在嫁女兒,而是在賣女兒的感覺。
他需要找霍硯舟談一談。
雖然亞升的困境讓他焦頭爛額,但“賣女兒”的事他阮興國不做。
阮梨不太清楚霍硯舟的口味喜好,便提前問過。
霍硯舟只說菌類過敏,其他不挑。
阮梨請劉姨準備清淡的菜色,劉姨心疼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住,又添了幾個阮梨喜歡的菜。
幾個酸甜口的菜夾雜在一大桌子菜裡,並不突兀,但程雅芝和阮興國發現,霍硯舟每一次為阮梨夾的菜都是她喜歡的,他似乎很瞭解女兒的喜好。
反觀阮梨,頭一次失了規矩,只顧埋頭吃飯。
阮興國笑笑,“都不是小孩子了,硯舟你不用總照顧著她。”
阮梨聞言抬頭,三雙眼睛齊齊落在她身上。
“……”
她不是霍硯舟,沒有霍硯舟那樣的淡定和演技,怕阮興國和程雅芝生疑,只好低頭專心吃飯。眼下見所有人都在看她,阮梨壓下心中的慌亂,“今……今天的菜好吃。”
程雅芝遞給她一個眼神——有客人在。
霍硯舟可不只是客人,還是她的甲方霸霸。甲方霸霸給她夾了這麼多次菜,她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阮梨看著面前的松鼠魚和鹽焗蝦陷入沉思,霍硯舟應該不會太喜歡甜食吧。
做了初步判斷,阮梨捏著筷子夾了盤子裡最大的一隻蝦放到了霍硯舟的餐盤裡。
動作有點僵硬,但笑容很真誠。
霍硯舟:“想吃蝦?”
阮梨:“?”
在阮梨的疑惑裡,霍硯舟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一旁的溼巾,緩慢地擦拭五指,又解開袖釦。
熨燙平整的白襯衫被一折一折挽起,露出男人線條緊實流暢的小臂,腕間的深海藍錶盤鎏過銀芒。
阮梨終於明白了霍硯舟的意圖,剛要開口阻止,霍硯舟已經將盤子裡的蝦捏起。
她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