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週末。
阮梨醒來的時候又是臨近中午,她前段時間才立下的fg,沒想到這麼快就倒了。
窩在被子裡不想起床,直到臉頰被硬物抵上,她才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無名指上的戒指還沒有摘,清透的淺粉色,熠熠晶瑩,夢幻般的存在。
工作的原因,阮梨從來不戴首飾,其實有一點不習慣。她想起昨晚霍硯舟求婚的畫面,他單膝跪在自己面前,那樣的專注和虔誠。
視線不經意落在指圈上,極小的四個數字——2021,是設計師aurora的標誌性字型。aurora每設計一件作品,都會標註它的年份。
阮梨緩緩將戒指退下來,果然在戒圈的裡側看到了rl的字樣,這是專門為她定製的。
阮梨想起那對耳釘。
領證的那天霍硯舟送了她一對珍珠耳釘,也是出自aurora之手,當時霍硯舟說“它本就專屬於你”,說原本是要作為畢業禮物送給她的,但是aurora後來手指受傷,耽誤了時間。
現在回想起來,阮梨有點懷疑這話的真實性。那對耳釘是aurora的第一件作品,見證了她和先生半個世紀的刻骨愛情,意義本就特別。
正琢磨著,房間的門被推開。
霍硯舟走進來,黑衣黑褲,神清氣爽。
“睡醒了?”他在床邊坐下,眼底含笑。
阮梨其實很困惑,明明每次大量付出體力的是霍硯舟,可為什麼第二天好像被榨乾的卻是她自己。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嗯?”
“特別像採補之後的男狐狸精。”
霍硯舟輕笑(),將阮梨攬在身邊?()_[((),“那男狐狸精昨晚服務得好嗎?”
“……!”
霍硯舟輕吻她的耳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低聲補了三個字:“水寶寶。”
“!!!”
阮梨驀地紅了臉,捂上霍硯舟的嘴巴,不准他再提這三個字。
她已經無法直視這三個字了。
阮梨捏起手中的戒指,“這個戒指,也是在aurora那裡定製的。”
“嗯。”
“還有那對耳釘。”阮梨咬唇,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當時說因為錯過了我的畢業典禮就沒有送了,你就沒想過找其他的機會嗎?比如生日。”
她恍惚生出一種後怕。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稍縱即逝,如果……如果他們錯過了呢。
霍硯舟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那個時候他剛好在蘇黎世出差,受aurora的邀請去參加她的慈善拍賣。看到那對耳釘的第一眼,霍硯舟就覺得它無比適合他心裡藏著的那個小姑娘。
瑩潤,溫婉,安靜卻動人。
那天,霍硯舟也的確在拍賣會上看到了阮梨,她和孫媛、霍明朗一起,那對耳釘起拍的時候,她參與了兩次競價。
可想要它的人太多,這些人中有些看重aurora的商業價值,有些看重這件作品背後五十載的愛情故事,價格一度被推高到了五百萬。
這顯然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期。
霍硯舟沒有錯過彼時阮梨眼中的沒落,像是和心愛之物失之交臂,再也無法擁有。
他完全能夠共情,甚至更刻骨。
他自己已經沒辦法擁有了,那就儘可能地成全她。
他不想在阮梨的臉上看到任何失落的神情,一丁點都不可以。
所以霍硯舟託朋友出價,直接頂格加價到八百萬,滿場譁然之下沒有人再參與到競拍中,那對耳釘就這樣到了他手中。
霍硯舟繞著阮梨的髮梢,“我記得有人當天收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