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訝異,霍硯舟是怎麼做到的,連她醒來的時間都能算得這麼準確。
下樓來到餐廳,早餐已經準備好,依然花樣很多,分量不多,每一樣光是瞧著都能滿足她的口腹之慾。
“霍硯舟呢,他不一起吃嗎?”
湯管家微怔,“太太不知道嗎?”
“嗯?”
“先生昨晚就飛倫敦了。”
阮梨去捏牛奶杯的手微頓,有些詫異地轉頭,“什麼?”
湯管家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失言,但也還是很認真將事情轉述給阮梨,“太太當時剛睡下不久,先生就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說到了歐洲那邊的公司。申請航線已經來不及,先生便讓陳叔定了最近的航班。”
是這樣啊。
阮梨點開手機,她和霍硯舟之間的聊天還停留在昨天下午。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他要走,或許應該給她說一聲。
似是看到了阮梨眼底的失落,湯管家忙道,“先生臨走前吩咐了,讓我們照顧好太太,這半山不止有草莓園,還有專業的馬場、球場,等下吃完早飯,我陪太太去走走?”
阮梨點頭,拎起唇角,“好,麻煩您了。”
早飯過後,阮梨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由湯管家陪著一起外出。她沒坐車,而是選擇了步行。用湯管家的話來說,這是梨洲汀一年中最美的季節,說是十步一景都不為過,非常值得慢慢欣賞。
昨晚來得遲,深夜才乘車上了半山,阮梨其實一直沒有機會好好逛一下這個地方,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這裡和從前也大不一樣。
“我印象裡,這裡從前好像沒有這麼多的梨花樹。”阮梨站在步行的木棧道邊,看大片大片的梨花林綿延,如雪的花瓣綴在枝頭,如團團雲絮,美得有些不真實。
湯管家笑著點頭,“是,這些年先生陸陸續續又請人種了不少。”
“霍硯舟喜歡梨花?”
湯管家不置可否。她從前是照顧明婉珍的,後來霍硯舟回國她才被明婉珍安排到了梨洲汀,滿打滿算也才六年。
霍硯舟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是湯管家也著實很難摸清他的喜好。聽阮梨這樣問,湯管
家也只能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種這麼多。”
阮梨點點頭,心中有些被輕微觸動的異樣,但也不敢往深去想。
一路上慢慢地晃,行至半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湯管家早早讓人準備了菌菇湯鍋,都是清早在山裡採摘的,新鮮又入味。
鮮香的菌湯,暖融融的山風,目之所及,藍天湛湛,雲捲雲舒,和雪色的梨花林相映成趣。
阮梨眯著眼睛曬太陽,將心頭那些煩悶又異樣的情緒全部拋到腦後。
午休片刻,湯管家提議可以去馬場看看。
馬場在半山區的另一側,有專門的人員飼養馬匹和打理馬場。
遠遠地,阮梨就看到一匹通體雪白的冰島馬,個子很小,有長而柔軟的鬃毛。小傢伙顯然性格活潑,正在和馴馬師玩鬧。
“好可愛的小馬。”
湯管家:“雪梨是這批小馬中最調皮的一個。”
“啊?”阮梨微訝,“您說它叫什麼名字?”
“雪梨。”湯管家重複,又笑眯眯地解釋道:“太太別看它個子小,它其實已經六歲了,是當初先生回國時,從歐洲一起帶回來的。”
“雪梨的名字是……”
“也是先生取的。”
哦。
他好像格外鍾愛這個“梨”字,阮梨甚至生出一個荒誕的想法:霍硯舟提出和她結婚,不會是因為她名字裡的這個“梨”字吧。
奇奇怪怪的想法一瞬而過,阮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