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幾個壯漢上前一步。
容溥指向那不斷遠去的閃著刀光人頭攢動的一團,“快!把這冰水澆他們頭上!越準越好!”
與此同時他對鐵慈喊:“三聲之後蹲!”
丹野抱起水缸,肩頭傷口崩裂。
“嘩啦。”一聲,缸裡的水越過宮牆和半邊山道,宛如一道透明流星般狠狠地砸向鐵慈那個方向。
自然有人試圖去攔截,但是水是攔不住的。
鐵慈心中默數三聲後,猛然下蹲。
那些摻了藥的冰水便都落在了圍攻她的人身上。
人們激靈靈打個寒戰,有一霎的僵硬。
鐵慈不等容溥呼喊,霍然站起。
她的眼光刷地落在了遠處正匆匆下山的裘無咎身上。
宮牆後有人暴起,撞翻盾牌,撲向容溥。
又有無數人撲向撲向他的人。
身周紛擾喧囂,殺氣逼體。
容溥卻好像無知無覺,眼睛只盯著鐵慈的背心,那些大道在他眼前鋪開成了一卷穴點陣圖,清晰而明確。
丹野一掌拍在他背後,借他一股真力。
他手中金光一閃,瞬間沒入鐵慈後背。
時空在此刻彷彿凝滯。
鐵慈只覺得後心一痛——她穿著寶甲,但是還是有縫隙的,金針能夠穿入。
體內再次熟悉地轟然一聲,這回不是真氣逆行,是順流,一股熱力沛然而下,她彷彿能聽見體內錚然聲響。
有什麼被阻礙了,有什麼被打通了。
冰凍的效果不過一霎,畢竟藥粉融入水中被稀釋了。
人們再次舉刀撲來。
但眼前人影一閃,鐵慈已經不在原地。
下一瞬她出現在察覺不對飛速下行的裘無咎背後,在裘無咎的護衛將刀刺入她身體之前,將匕首刺入了裘無咎的後心。
入肉的時候微微有阻滯感,裘無咎身上也有護身甲,但扛不住淵鐵的鋒利。
裘無咎無聲無息撲倒下去。
鐵慈順勢一腳將他高高踢起,大喝:“裘無咎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