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消逝無蹤,那她還有什麼好不捨的呢?
只要離開了席家,就能遠離這窒人的一切煩惱,更能遠離這吞噬人驕傲的地方,那麼她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她不會是戚家那個人見人嫌的棄兒,更不會是那個男人口中的寄生蟲,只能依附席家才能生活下去。
只要離開了這個地方,她就能夠擁有新的生活、新的生命。
‘離開’這個念頭方起,便立刻在戚懷風的腦海中壯大成為一條巨龍,讓她毫不猶豫,勇氣十足的掀開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
“我要走,要離開這裡……”戚懷風宛若背誦著信條似的,在嘴裡喃喃的念著離開的字眼。
不知唸了多久,終於她下定了決心,她低下頭來拔開還插在手上的點滴,專心於“離開”的戚懷風完全沒有發現病房的門在此時被人推開了。
而且那人還正用著一種“她瘋了”的表情在看著她。
他的確是覺得她瘋了!眼看著針頭被拔出的位置因為她的粗魯正淌著鮮紅的血,東方慕辰也顧不得自己是要來賠罪的,他驀地低吼道:“你在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傷害自己?”
聽到這如鬼魅般的聲音,戚懷風驚愕的一愣,整個人宛若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也不動,只能維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
不想看他、不能看他,更不願看他。
怕被他看見她眼底的怨和怒,而她知道依他的殘忍,自己的怨怒絕對會被他批評為不知好歹,而她再也不想聽到這樣的批評。
眼見她宛若雕像般的一動也不動,但卻可以從她身軀上那微微的顫動察覺她的害怕。
深知這樣結果是自己的魯莽所造成的東方慕辰也不強迫她抬頭,只是用他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她那隻包了石膏的右手腕,與還淌著血珠的左手腕。
他走近她,感覺到她的退縮,他微嘆了口氣,然後伸手越過她按下了床頭的緊急呼救鈐,喚來了頭等病房的專屬護士,然後盯著她重新將點滴汪入她的身軀。
待護士小姐俐落地完成一切的動作,闔上了門後,東方慕辰什麼都沒說的便直接開啟他特地吩咐廚子煮的魚湯。
一股夾雜著姜味的鮮味立刻瀰漫在這間豪華的病房中,他手腳俐落的替她盛上了一碗。
“我不餓!”戚懷風的拒絕細不可聞,方才衝動的想要立刻離開的勇氣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蹤。
她承認那日的激動無懼在理智重新回籠的那一刻已然遠揚,現在的自己對他多多少少是有些畏懼與不安的。
他那日猙獰的模樣早就宛若鬼魅般的進駐她的靈魂,而手腕上不時傳來的疼痛感則在分分秒秒間提醒她應該離他愈遠愈好。
“喝些湯才能好得快些。”東方慕辰破天荒的用著本就不多的耐心,低聲誘哄,甚至還因為顧念她的傷勢,而體貼的拿起了湯匙盛了一
口湯送至她緊抿的唇畔。
儘管理智不斷的勸告自己最好不要去觸怒他,前天他可以折了她一隻手腕,誰知道今天他若發起怒來會做些什麼。
可是偏偏即使明知自己的拒絕會讓自己面臨危險,但戚懷風仍不想接受他這莫名其妙的好意。
微微的偏過了頭,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湯匙,也避開了他主動釋放的善意。
他這樣的舉動算什麼?先給人一巴掌,再給顆糖嗎?她不需要這樣的撫慰,她早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沒那麼好騙。
“喝點吧!我承認我那日太過於激動,所以沒有顧及你的心情,我道歉!”
既然是來道歉的,東方慕辰自然有了承受一切的準備,只不過相較於她那天的粗魯,今日的她靜得有些過份。
他原本以為今天他來,得要面對一個潑婦的,可是沒有想到想象中的潑婦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