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出破綻。乾先生之後僅碰上一次生死關頭,他正面撞見化鼠大隊,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他趕緊躲進樹林裡讓路。幸好乾先生身材矮小,幾乎與化鼠差不多,加上經常觀察化鼠,巧妙地模仿了化鼠的動作才沒被看穿。
「……可是我只能躲在平原,設法不被它們逮住,實在沒辦法突破包圍網逃回町上。」
乾先生的口吻參雜著苦澀。
「我就這麼等了四天,四天裡除了喝露水,幾乎沒東西下肚,體力近乎耗盡。沒想到第四天早上……也就是昨天,化鼠部隊全數前進某地,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陷阱,但沒辦法多做推敲,等天色暗下來就動身回町。先不管化鼠的動向,至少我得儘快警告大家惡鬼來了。」
乾先生幾乎用爬的翻過山丘來到見晴鄉,他打算見到誰就向誰求救,但一個人影都沒見到,才想起那天正好是夏祭。這天晚上大多數人都會出門,乾先生不禁大失所望,但隨即想起兩個地方一定還有人。
醫院和新生兒託兒所。
醫院位在遙遠的黃金鄉,但產房與新生兒託兒所碰巧都在見晴鄉,乾先生當然先往託兒所,路上還見到煙火綻放在夜空中,遠方的茅輪鄉傳來歡呼聲。
他好不容易抵達託兒所,卻見到驚人的光景。
「我本來就知道它們有這種習性,每次鼠窩間分出高下時都會看到這種情況,讓我覺得它們不過就是群低等動物,沒想到它們敢對人類的……!」
滔滔不絕的乾先生,突然住口。
「請等一下,難不成化鼠它們……」覺大為錯愕,連問題都沒能問完。
「沒錯,它們惡膽包天,竟然找人類的嬰兒下手!」
我想起十二歲那年夏季野營的過去。
此時大批虎頭蜂士兵湧出龍穴,懷裡都謹慎地抱著某樣東西。
「那是……」問到一半,我就發現那是嬰兒。
「通往龍穴的路上有許多產房,全是土蜘蛛女王產的幼獸。」
「為什麼要抱出來?」
奇狼丸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令我作嘔。
「那正是最重要的戰利品,將來壯大我等鼠窩的勞動力。」
抱著嬰兒計程車兵來到奇狼丸身邊,嬰兒眼睛還沒張開,拚命揮舞前腳,似乎想要抓些什麼。它面板粉嫩,白裡透紅,臉比成鼠更像老鼠。
我想起史奎拉的話。
「女王會遭到處決,剩餘所有化鼠則當作奴隸使喚,生時受到豬狗不如的虐待,死後被棄屍荒野,或被當成肥料。」
想到嬰兒的命運,我內心一陣黯然。
我大受衝擊,頭暈眼花,噁心想吐。
原來野狐丸的另一個企圖,也就是真正的企圖,是攻擊託兒所搶奪人類嬰兒。
「它們殘忍地把留在託兒所裡的保育士殺光,動手的當然不只化鼠,還有跟在身邊的惡鬼。然後它們把嬰兒全搶走,還當場在哭泣的嬰兒身上刺上它們的奇怪文字。」
任職異類管理課後,我經常看到化鼠文字,與漢字似是而非,要舉例的話可能比較接近古代的女真文字、契丹文字或西夏文字。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覺臉色蒼白,「剛開始是真理亞他們的孩子,長大之後就成了連鏑木肆星先生都束手無策的惡鬼,如果化鼠贏了,搶到更多嬰兒,十年之後全都能使用咒力……」
我這才驚覺野狐丸心目中真正的偉大願景。
他若唆使一個惡鬼就可以奪下神棲66町,這樣的成果已經算不錯,即使無法完全征服,至少可以維持十年的勢力均衡。我不清楚託兒所裡多少嬰兒,但應該超過百人,如果這些孩子在化鼠教育下成了惡鬼,全日本的町都無法抵抗。當它們搶奪更多嬰兒,組成惡鬼部隊,想從日本遠征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