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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妃執起茶杯,用茶盞浮了浮,吹了吹,輕輕一聞,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香縈繞在舌尖,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才輾轉落到地上跪著的之桃身上,她聲音蘊著抹肅冷:“你是哪個宮裡的?”
之桃怎能將說出自己的宮殿,這樣一來不就把小主也給連累了,她的嘴巴很嚴實,猛搖頭:“奴婢哪個宮裡的也不是,只是餓了路過水離殿的御膳房只好進去偷點東西吃。”
拙劣的藉口讓離妃沒有半分可信度,她凝著之桃,這個婢女看著怪眼生的,她貌似沒有見過:“你當真不說?”
之桃倔強:“奴婢方才說的句句屬實。”
離妃也毫無辦法,在宮中誰人都知道她性子溫和,溫良無害,她又怎能動用私刑,將山梅喚到跟前兒,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山梅連連點頭,而後離開了水離殿。
“把她放開吧。”離妃淡淡道:“她孤身一人,若傳出去該覺得我們水離殿仗勢欺人呢。”
“是,娘娘。”押在之桃肩膀上的無數個手全部撤掉,只留了兩個人在之桃身後。
緊張的氣氛漸漸凝固起來。
之桃的手心裡溢滿了汗水,抬頭望了一眼離妃,她平靜如水,這樣一來弄得之桃愈發的害怕了。
時辰一點一點的過去。
水離殿閃過一抹明黃色的光芒,離妃的視線落在匆匆而來的離漾身上,心中一暖,在關鍵時刻他還是最關心自己的,想到這裡,離妃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玉步款款來到殿門口,拂裙而跪:“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快起。”離漾親自將她扶起,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與她一同來到軟墊前:“聽山梅說你殿中鬧了賊?”
離妃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裡極有安全感,聲音溫柔如水,蘊著小女人的氣韻:“是山梅去御膳房時碰到了,皇上也知道臣妾的性子不適合拷問宮人,所以一直也問不出來什麼。”
“朕知道。”離漾安撫著她:“朕來問。”
“多謝皇上體恤,總是麻煩皇上,弄得臣妾不好意思了。”離妃眼底蘊著一絲絲愧疚。
離漾朝她搖搖頭,給了一抹溫暖的笑容。
“你叫什麼?”離漾的態度轉變的很快,前一時辰熱情似火,後一時辰冷若冰寒。
之桃聽到那冷肅的聲音心裡一緊,不敢抬頭去看離漾,跪在地上:“回皇上,奴婢叫之桃。”
“之桃?”離漾呢喃道,又問:“你是哪個宮的?”
之桃死咬著唇瓣兒不吱聲,離漾見死活撬不開她的嘴有些溫怒,一旁的德公公陡然繞到離漾面前:“回皇上,這之桃是琉璃殿的,是奴才今兒給新指過去的宮女。”
“琉璃殿?”離漾重複,似是在努力的回想著這個陌生的宮殿。
德公公嘆了一口氣:這婉昭儀在離漾心中的地位還是差那麼一些啊。
但他還是面上不動聲色的提醒道:“回皇上,是今兒個您新封的婉昭儀的住所。”
“婉昭儀。”離漾喃喃道,腦子裡劃過念清歌那張素白的小臉兒:“朕想起來了。”
德公公點了點頭。
離妃心裡一橫,緊接著插了句話:“是妹妹宮裡的人,皇上那便算了吧。”
“你為何來水離殿偷東西?”離漾面容嚴肅,詢問的聲音提高了些分貝:“是不是你家主子讓你來的?”
之桃一看自己的身份敗露,嚇的手心出了一層的汗,急忙擺手解釋:“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啊,奴婢是自己要來的,我家小主從未讓奴婢來偷東西。”
離漾才想發怒,大掌便被離妃握住,她溫柔勸道:“皇上,還是算了吧,妹妹畢竟是個新人,也是個新冊封的,許是不懂規矩呢,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