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聞言,白嬤嬤嘲諷反問。
念清歌點點頭。
“要出去?”白嬤嬤繼續問。
念清歌再次點點頭。
“我看你是痴心妄想,進了冷宮,這輩子都見不到皇上了,更別提出去了。”一盆涼水潑向了她,將她心中的希冀全部澆滅。
‘砰’
門,被闔上。
隔絕了一切陽光,冷宮黑暗無比,恍若陰間的地獄,涼風夾雜進來的細小塵土嗆的念清歌直咳嗽,小手捂住嘴,憋了一口氣,難耐的閉緊了雙眼,直到胸膛的劇烈震動愈來愈小她才慢慢將呼吸調整好。
緊縮的瞳孔慢慢適應這一切,胡亂揉了揉雙眼,癱坐在地上,後背倚靠著呼呼漏風的木門,顫抖的小手撩開自己的裙襬,膝蓋上印著兩塊兒觸目驚心的淤青,輕輕撫上去,痛的她急忙縮回手來。
環視了一圈,終是看清了這一切。
潮溼的牆面泛著一層起毛的黃皮,宮頂上碎了一塊兒瓦,只補了一塊兒簡單的雜草墊,微弱的光芒灑進來照射在一張破舊的八仙桌上,上面展著一個殘缺的茶碗,她嫌棄的皺皺眉,視線落在她對過兒的chuang塌上,那塌上鋪著一層稀薄的雜草,沒有被褥,沒有木枕。
冷宮,冷宮。
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第二十一章 不識好歹
長長的黑髮一瞬散落下來,那玉釵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有一層雜草墊著以至於沒有弄碎,念清歌下意識的彎腰去拾,但因頭帶枷鎖動作有些緩慢,不料,一雙手比她快了一步將那玉釵拾了起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嬤嬤。
“還給我。”念清歌脫口而出。
嬤嬤面無表情的瞅了她一眼,就跟聾子似的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手裡把玩著那玉釵。
德公公見狀,上前拍拍念清歌的肩膀,伸手向她介紹:“念秀女,這位叫白嬤嬤,她可是這冷宮裡的老嬤嬤了,專門負責廢妃的衣食住行和生死健康,想來奴才也知道念秀女你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說著,德公公瞄了一眼念清歌的臉色,補了一句:“念秀女,你說咱家說的對不對?”
一番話說的雖平淡,卻處處透著滿滿的威脅,讓念清歌的心一緊。
衣食住行。
生死健康。
恐怕最重要的一點莫過於那‘生死’二字了吧。
她忽然汗毛直立,一陣涼風從背後穿過,未等怎樣,那白嬤嬤沙啞的聲音幽幽的響起:“這玉釵的成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著好像還有一些劃痕,念秀女要是捨不得奴婢便還給你。”
說著,白嬤嬤握著玉釵的手伸了出去。
這白嬤嬤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這玉釵可是上好的翡翠製成 ;,堪比宮廷之玉。
自小出生在將軍世家的念清歌骨子裡透著倔強的血水,她又怎能委身低頭於他們呢。
一個箭步上前,念清歌毫不客氣的將那玉釵從白嬤嬤的手裡奪了過來,期間,那尖銳的指甲還不小心刮傷了白嬤嬤的手。
“既然白嬤嬤覺得這玉釵成色不好也就不要扒著不放,這本就是我念家的東西。”念清歌一番話說的白嬤嬤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一點面子也沒給她,氣的白嬤嬤直跳腳。
“你。。。。。。你。。。。。。”白嬤嬤的手指直哆嗦,指著念清歌磕磕巴巴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德公公眉頭一緊:“不識好歹!”
念清歌冷哼一聲,真是瘦死的駱駝不如雞啊。
白嬤嬤心有不甘的看著那玉釵,聲音冷硬:“進了這個地方別想著自己是個主子,該幹活幹活,沒人伺候你。”
“幹活也行,那也要把我頭上這枷鎖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