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給了你,便是你的。」離央漫不經心道,天堯聿那兩千多年駁雜的修為,她還不看在眼中。
姬扶夜笑了笑:「若是我將這些修為吸收,應當能即刻到大乘境界。」
離央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若願意,倒也可以。」
姬扶夜摸了摸鼻尖,他知道輕重,自然不會傻到這樣做。
以他人修為鞏固境界是修煉的捷徑,但這樣做無疑會損傷心境,之後再難有寸進。
姬扶夜的目標,從來不是區區大乘。
跟在離央身邊,他總不會連這點志氣也沒有。
天堯聿的靈力,倒是可以用來施展一些他如今靈力還不足以支撐的法術。
在姬家那十七年,他已將那座藏書樓中的書簡看了個七七八八,不論仙法陣圖,還是山野軼事,都有所瞭解。
海水越來越近,自通天海而下,便是龍宮。
離央拂手,向海中打出一道法訣。
片刻之後,海水從中分離,鬚髮皆白的老人佝僂著腰,杵著柺杖自其中走出。
「不知是何方仙友前來……」他慢吞吞地開口,又慢吞吞地抬起眼。「三公主?!」
第46章 龍君果真不易,不易到娶了……
龜丞相受了法訣召喚而來,卻萬萬沒想到召喚自己的是一個自己全然沒有想到的人。
在看清離央相貌的那一刻,老態龍鐘的龜丞相嚇得連手中柺杖也顧不得要了,以和外表全然不符的矯健身手二話不說往海中遁去,卻還是被離央一指定在了原地。
龜丞相欲哭無淚,白須顫動著,哭喪著一張老臉道:「老臣,見過三公主……」
他當然識得離央,也知道離央一定還記得他。不說曾常來龍宮小住的那兩百年,離央三百歲成年禮那日,帶人前往魔宮代司澤退婚的,正是龜丞相。
三公主都在六界銷聲匿跡了這麼多年,為何現在會突然出現在龍宮?想到不日就是司澤的兩千五百歲壽辰,龜丞相一張老臉皺得像橘皮,這分明就是來者不善啊!
更要緊的是,這位殿下的修為比起從前似乎深厚了許多,自己如今竟全然不是她對手。
「當不得丞相這一句三公主,」看著龜丞相的可憐樣,離央微挑起嘴角,不疾不徐道,「本尊早在千餘年之前,就已經被逐出天堯一族。」
龜丞相苦笑連連,弓著腰向離央行禮:「當年舊事,的確是我水族有錯在先,老臣實在無顏再見殿下。」
可誰讓魔君竟然生了一統六界的野心,先龍君窺見這一點,不得不設法撇清龍族與魔族的幹係。若非如此,如何還有龍族的今日。
龍族不比神魔兩族,要想在六界保有一席之地,必須讓各族維持相互制衡的局面,一旦平衡被打破,龍族就可能淪為別族附庸。
而只有龍族地位穩固,麾下水族才不會隨意為人魚肉。
離央平靜地看著龜丞相顫顫巍巍地躬下腰向自己請罪,並不曾為他的話牽動情緒:「倒是難得,如丞相這般厚臉皮,竟還會覺得無顏見人。」
龜丞相聽她如此說,面上不免有些訕訕,他心中暗自奇怪,以自己對三公主的瞭解,只要肯誠心向她請罪,她應當不會再責難自己才是……
難道這兩千多年過去,三公主的性情也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看來她心中對當年之事怨恨頗深,自己得替君上向她陳清其中艱難,三公主知道了君上的為難,或許便能少幾分怨尤。
「三公主容稟,當年君上那麼做實在是不得已,他心中原是念著您的。眼看著您要成年,還與老臣商定,要遍尋六界珍寶給您做聘禮。可先龍君有命,君上肩負千萬水族的責任,實在迫不得已……」龜丞相苦著臉,打算向離央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