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這時才看清來人原來是慕容音,她恍惚想起,好像是自己昨日吩咐慕容音此時前來,沒想到……
見慕容音傷得不輕,星落眼中不由掠過幾分心緒,不過她自恃身份,當然不會嚮慕容音致歉,口中只道:「為師尚有要事,你先回去。」
慕容音忍著痛,起身向她行禮道:「弟子領命。」
她不敢在面上露出絲毫不滿,沉默地退出門去。
殿外等候的宿南山見她如此狼狽地出門,面色大變,連忙上前扶住她:「阿音,這是怎麼了?!」
慕容音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多說。
宿南山忌憚地看向殿內,這殿中唯有星落仙君一人,傷了慕容音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他抿了抿唇,終是不敢多言,沉默地扶著她離開。
相比凌霄殿和衡英宮的沉凝,東皇山上的陵舟得知這個訊息時,站在扶桑樹上,扇著雙翅大笑起來。
「幹得漂亮!司澤那個偽君子,活該有今天!」三足金烏激動地在高大的扶桑樹上蹦了兩下,樹枝搖晃,落下一地扶桑葉。
笑得太過分,他被風嗆得咳嗽起來,鳥喙中噴出一縷赤金色的火焰。
等笑過之後,陵舟將雙翅背在身後,自言自語道:「阿離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先來見我,她要去龍宮鬧事,合該叫上我才是。」
想當年不論闖禍還是幹架,他們可都是兩個人一起上。
「稟報仙君,有貴客來訪——」一隻八哥從遠處飛來,拖長了聲音叫道。
陵舟素來不喜歡那些所謂規矩,是以在他身邊侍奉的妖族仙官也不必拘束,常以原形來往。
「難道又是誰家想將小輩送來東皇山學劍?」陵舟不耐地反問,不等八哥回答,他便揮了揮翅膀,「不見不見。」
「究竟是誰這樣想不開,要讓小輩向你這樣懶怠的傢伙學劍,倒真不怕誤人子弟。」女子有些沙啞的聲音遠遠傳來,語氣中滿是戲謔。
扶桑樹上的陵舟在聽到這句話時,僵住了動作,他大睜著雙目,呆滯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離央帶著姬扶夜,緩緩走上了東皇山頂,幾乎可遮天蔽日的扶桑樹上,三足金烏烈焰一般的羽毛很是耀眼。
「阿離!」三足金烏如離弦之箭一樣飛離樹枝,沖向離央。
他在半空化為人形,落地時撲進離央的懷抱,語氣中滿是歡呼雀躍:「阿離,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陵舟的人形是個不過十四五的少年,臉上甚至還帶著一點稚氣,一雙鎏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烈焰燃燒。三足金烏壽命悠長,因此陵舟如今化形,也只是少年模樣。
他一向覺得這副模樣不夠威嚴,是以輕易不肯在旁人面前化為人形。
姬扶夜看著陵舟的動作,嘴角笑意不由有些僵硬,舊友重逢,當是一件喜事,不過實在不必動手動腳吧。
他盯著陵舟的動作,眼中帶著幾分自己也不曾察覺的醋意。
陵舟鬆開離央,獻寶一般在她面前轉了一圈:「阿離,你看,我如今也能化形了!」
離央縱容地看著他,眸中難得顯露出幾分溫柔。
姬扶夜頓時覺得心裡更酸了。
「阿離,你回來了怎麼不先來尋我?要教訓司澤那個偽君子,很該叫上我一起才是!」陵舟對於這一點耿耿於懷。
「我尚且缺一雙眼睛,自然要等看得見了,再來尋你。」離央微微勾起唇角。
陵舟想到自龍宮傳來的訊息,皺起了眉:「阿離,你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是當年識人不清,叫人算計罷了。」離央風輕雲淡道。
她寥寥幾句將當年離開九重天后的事講明,語氣平靜。
陵舟卻聽得怒髮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