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只是猜測,但看了這些歌名,他已可以確定令她心情沮喪到極點的事正是情傷。
吉麗娃每唱完一首歌,就會回到Jerry身邊和他聊上幾句,喝了幾口酒才又繼續唱,唱完“分手快樂”走回來時,她步履已經有些飄浮,一坐下,手就又往酒瓶伸去。
不過,有人的手早先一步將她的手按住。
“呃,我要喝……”
“你有點醉了。”
吉麗娃往沙發椅背靠去,她的酒量自己很清楚,還不到醉,只是走路有點飄,她的神智其實很清醒。
不過,如果不想醉,是真的該打住了。
她靠在沙發上,Jerry則正品嚐著他手上的紅酒,這個角度,她可以看到他俊美的側臉。
“Jerry,你真是我這幾個月來遇到最好的事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緊接著道:“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說‘相反的,你是我這幾個月來遇到的最大的麻煩。’”她學著他酷酷的,有些不耐煩的表情,Jerry失笑回應,“你真瞭解自己。不過,我倒很好奇,這幾個月來誰找了你麻煩?”
直接問情傷,她不見得會願意說,先讓她吐吐苦水,也許就會把今日的傷心順道說出來。
吉麗娃隨機語氣不平衡地說:“我啊,從小就長得比同齡的女生大一號,長輩師長因此常把我當男孩子看,連我爸都當他有兩個兒子。其實……我很女生的,我想撒嬌。想要有人疼……可是,也許是長相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吧,我常被忽略了。
而我哥從小身體就不好,我爸媽出於擔心,不知不覺就過度溺愛。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養成他任性、不負責任的個性,連娶老婆也敢……咳……“她說到一半連忙打住。
看來她酒真的喝多了,差點連著不能說的秘密都守不住。
Jerry看了她一眼,不否認他的好奇。不過她打住不說,他也不勉強。
“那個……總之比起我哥,身體強健到連冬天淋了一夜雨都還感冒不了的我,理所當然的被父母晾在一邊,所以很小的時候,我就把‘被寵愛’這件事寄託在戀愛上。”
“你很小就想戀愛?”
吉麗娃笑了,幾許醉意讓她更顯嬌憨,“不,是想被疼愛,不過,我國小的戀愛記錄是0,國中還是0。因為長得太高又一頭短髮,沒哪個男生當我是女的,男朋友沒交到,哥兒們倒一堆。”她幽怨一嘆,眼尖地發現Jerry居然笑了。
哼,笑吧,她情路的“坎坷”還不只這樣呢。
“我高中念女校,放學後卻沒男生在校門口為我站崗,就算有,也不會是來送情書告白的,想單挑還比較有可能。沒有異性緣,倒是一堆學妹、學姐哈我哈得要死,情書收到手軟。還好本人意志堅定,很確定我愛的是男人,要不然早早就‘出櫃’了。”眼角餘光瞄到有人笑得更開心了。
“咳……不錯啊,桃花還是滿旺的。”他勉強剋制笑意,安慰地說。
吉麗娃橫了他一眼,“好不容易,上了大學有人追了,交的第一個男友竟是雙性戀,戀情只有短命一個月,最後慘敗在男人手上,對我打擊很大,還因此恍神了一個月。
之後,我心理就有點‘變態’,討厭花樣美男,懷疑帥哥全是同性戀。然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看到兩個不怎麼美麗的男人在接吻,我打擊更大了……Jerry先生你可以大方笑,我不會怪你,我現在回憶起那段日子,也覺得自己怪怪的。
大學四年級下學期,又有了一段戀情,也被以個性不合為由分了。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個性不合是因為我太依賴,那個學長原本以為我是個很獨立的女生。然後就是、就是現任男友了……不,現在只能說前男友。“
Jerry啜了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