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紫宸殿的龍床上,房間裡只有景嵐,他因為疲憊趴在床邊睡著了。雲漣眼中染上了慈愛的笑意,看到景嵐無事,她就安心了。
雲漣又回想了一下,那天她身中四劍,居然還沒有死,看了她真的是命大了。背部的傷口還是很痛,她是趴在床上的,只要稍稍移動,傷口就會撕裂般的疼痛。
雲漣的嘴唇和臉色仍然有些蒼白,呼吸也不怎麼均勻,想到此刻自己竟然身處皇宮之中,不禁有幾分好奇。她怎麼又回到大明宮裡了?景林和景心都在哪裡?習幕和皇上,鍾和杜熙呢?怎麼只有景嵐陪在她的身邊又過了一會兒,雲漣有些口渴了,她又不想叫醒沉睡中的景嵐,只好自己伸長手,想去聿被在床邊矮桌上的水杯,誰知她剛一抬手,立刻扯到傷口,雲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景嵐聽的動靜,立刻驚醒過來,看到雲漣醒了,立刻喜得驚叫一聲:‘娘,你醒啦!”
雲漣剛想笑著和景嵐說些什麼,卻見景嵐突然問紅了眼,雲漣忙道: “嵐兒,娘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別哭。”
景嵐一面抹淚,一面搖頭說道:‘娘,你怎麼現在才醒過來,鍾姨娘她……她不行了 ”
“你說什麼 ? !”雲漣頓時驚得血色全無。“她怎麼會不行了?死士並沒有傷到她啊!”
景嵐仍是哭著說: “從前天開始,鍾姨娘的身體就一直髮冷,一直髮冷,什麼都不能溫暖她的身體,到今天,鍾姨娘已經奄奄一息了 嗚嗚 ”
雲漣的嘴唇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陰性珊花丹,是陰性珊花丹!雲漣紅著眼問: “為什麼她不去無量山?她每年都會去無量山的啊!”
景嵐嗚嗚地道:‘娘、娘受了傷,太醫說、說沒有陰寒之氣就不能救娘,鍾姨娘說她能救娘,就留下來救娘,沒有去南方。”
雲漣全身的顫抖起來,身體的疼痛已經遠遠比不過心的疼痛,鍾為了救她,寧可承受陰性珊花丹的嚴寒入體。鍾每年藥性發作的這幾天,所要承受的嚴寒痛苦是要遠遠超過赫連恆君的,赫連恆君受到寒氣侵入尚且如此,她無法相像鍾所承受的寒冰之苦。
雲漣顧不得傷口的撕扯,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景嵐忙道:‘娘,娘你別動,孟非叔叔說你的傷口剛剛癒合,千萬不能移動,如果拉開了傷口就糟糕了。而且 ”景嵐的臉色有些異樣。
雲漣奇怪地看著景嵐,他怎麼突然之間吞吞吐吐了“而且,孟非叔叔還說,說、說孃的腹中又有弟妹了。”
雲漣如遭五雷轟頂般,霎時呆得說不出一句話。她早該想到的,月事遲遲不來,她早該想到自己有孕的,她與皇上,只那麼一次,竟然真的懷上了。雲漣苦笑一聲,命運真會捉弄人,她竟然又懷上了皇上的孩子,習幕知道了嗎?他一定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自己對他不忠,現在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蒼天為什麼要開這樣的玩笑?為什麼啊景嵐看了雲漣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怪異,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娘又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有了孩子,他又欣喜,又為爹感到傷心,他的心裡好矛盾。
雲漣仍是苦笑,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外傷,腹中的胎兒竟然還沒有小產,是上天的憐憫,還是上天要她承擔出軌的代價?想到鍾,雲漣又顧不得腹中的孩子了,仍是持扎著想要爬起來。
景嵐忙道:‘娘,你千萬不能動,娘想去看鐘姨娘,我這就去找人來把娘抬過去。”說完,景嵐奔出去找人去了。
雲漣看著景嵐奔出去的背景,匍匐在龍床上,那一天,便是在這金色的龍床上,她與赫連恆君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她要怎麼面對景習幕?要怎麼面對景林和景心沒過多久,景嵐找來幾名太監,小心翼翼地把雲漣搬到架子上,景嵐指揮著他們。或許,在這些人的心中,景嵐恢復皇子身份是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