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無參哈哈大笑道:“我怎肯害你,你剛才飲的茶中,早就藏了丹藥粉未,最能解此墨毒,姐姐就算是將這墨汁當水來喝,也是無事了。姐姐在此安坐,我去去就來。”
周方晴暗暗點頭,令無參果然是步步伏設,自己若是輕舉妄動,可就著了他的道。
只聽得令無參出了小樓,在樓外佈置一番,其腳步步就漸漸遠去。
想來自己遇到令無參後,一直被其拘束在側,不得半點自由,如今雖是獨自一人,可卻被這墨斗所困,按令無參說來,自己倒是可以自由出入這墨線所劃的範圍,不過以令無參的心智,怎能不動手腳?
自己一旦妄離此處,必定大禍臨頭。
好在周方晴與仙修之士打交道已非一日,怎不知仙修之士最是多心,最是狠毒,她也沒指望過立時就能逃離令無參的身邊,自己好不容易博得他的一絲信任,又怎肯便去?
心中唯一擔憂不已的,就是原承天了,原承天固然是神通廣大,可在這禁制之地,又怎能是令無參的對手?她只能在心中暗暗禱告:“原大哥,你可不要與令無參過早碰面才好,總要等我尋到了他的弱處,設法解決了他才是。”
一時憂思百結,不可斷絕。卻不知原承天此刻離她也不過是三四百丈的距離罷了。
原承天與二彪此刻安步當車,正如尋常修士一般,負手閒看街景。
而他目前所立之處,正是他劃定的五龍之器的存放範圍,以其立身之地方中心,方圓或約有二十餘里。
在二十里的範圍中尋找一物,對仙修之士而言,本是最輕鬆不過的事情,可在禁制之中,這難度無形中增加百倍,原承天的靈識最多隻能發揮原先威能的千分之罷了,所能探查的範圍,不會超過三五十步。
是以就算行事順利,在原承天算來,也需三日方能尋遍這既定的界域了。
剛才一路尋來,原承天自是毫無所獲,屈指算來,也只是探了三十五丈罷了,好在原承天心境如水,五龍之器既然能改易昊天禁制,又怎能輕易探得出來?
眼瞧著已走到長街的盡頭,路分四道,一條路通向伽蘭城的城市中心,最是繁華熱鬧不過,左側道路,有風吹來,風中猶帶水氣,右側道路,則是城中的一座高地,荒草悽悽,並無人跡。
原承天見此地形,心中先是一喜,然後就好生為難起來,先前四修同探城中五行時,其實探來的資料甚是草草,僅以此處而言,既有土旺之可能,亦有水旺之機,如今見了這處地形,固然可證明自己的判斷不錯,可其中細微之處,卻難定論。
看來這河水高地,都要去尋他一番了。
便對二彪笑道:“二彪,路分左右,你且胡亂尋一個方向來。”
二彪甚是惶恐,道:“大修,你怎能讓我拿主意,若是弄錯了,林東家可饒不了我。”
原承天笑道:“你我之事,和你的東家怎有關係,要知道我此刻心中迷惑,並非無因,乃是因當局者迷,而你本來就是置身局外,全仗著心中的一點靈機,你莫小瞧了這點靈機,所謂天意有知,方可靈機一動,此間玄妙,連我也是參他不透呢。”
二彪雖是有聽沒有懂,可也去了膽怯之心,道:“我只管說了,若是弄錯了,大修不可怪我。”
原承天大笑道:“絕不怪你。”
二彪當即向左側一指,道:“就是這裡了。”
原承天毫不猶豫,當即轉向左側道路,二彪跟在身後,心中怎能踏實,小聲問道:“真的要依我的話嗎?”
原承天笑而不言,只管慢慢行去,走了約有數百步,前方樹林掩映處,水氣沛然,果然瞧見了一條大河。
原承天分花拂柳,來到河邊,只見河邊坐著一名灰衣男子,正手持漁杆在那裡垂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