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時,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可是也與我一般,行著臥著,都在想著他,越是熱鬧,越覺得孤寂的很,每每一個人獨處了,反倒歡喜,只因那時無論你怎樣想他,別人也不會笑話了。”那淚水止不住又流了下來。
原承天這才知六娘用情之深,忍不住輕嘆道:“六娘,你又何苦,何必。”說到這裡,便不想再說了,只因他與九瓏而兩情相悅,矢志不渝,若是說將出來,只怕六娘更是傷心了。
細細想來,自己與九瓏之間好不神奇,自己初見九瓏時,也不曾生出怎樣的情誼,只覺得那九瓏雖是凡軀,卻自是高貴不凡,令人只能仰望。不想只相處了短短數日,那九瓏就因洩露天機,被天地奪了性命。
自己對九瓏生出的情義,或許便是從九瓏死去的那一刻才得以萌發,就覺得這樣的女子,才值得自己去憐惜痛愛,也唯有這樣的女子,才與自己志同道合。
其後伽蘭定情人生至此一變,天道之修本就渺茫難尋,可自從與九瓏定了雙修之盟,卻漸漸的明晰起來。原來若修天道,就該從身邊做起,若不能愛身邊之人,又如何愛天下,愛蒼生。
自己前世苦修丹道,只知追求一已長生,不知兼顧他人,說來也是自私的很。此世重生為人,就想痛改前非,試著去幫助他人,有時雖是惹來是非,更令修行之道艱難重重,可心中反倒覺得安平喜樂。
由此看來,前世孤獨只因心中無愛,今世方知,原來一個人修為雖高責任就越是重大,否則天地待你如此之厚,你卻不曾回贈一分給天地,又怎能被天地所容。
就會覺得,心中多愛九瓏一分,就多近天道一尺。此中微妙,不可與他人述說,亦與尋常的男女之情大不相同,自己先前仍是懵懂,此刻借六孃的情事生變,反倒觸動心機,細細理會了。
風六娘悽然道:“我將真心付於他,為何他卻棄之如蔽履,若是他心中無我,又何必欺我騙我?”
原承天嘆道:“女子若愛一人,便是一生一世,卻不知男子卻要兼顧天下,那林鶴真如此對你,或是因其風流成性,或是另有圖謀。也許在他瞧來,這風流罪過,可付之一笑,卻忘了世間自有公道。”
風六娘道:“你說公道,公道卻何在,那林鶴真欺我辱我,怎不見天劫收了他?”
原承天道:“天網憤恢恢,疏而不漏,他今日之私情被你撞見,就是天道在你,否則你豈不是還要受其矇蔽。”
風六娘不由點頭道:“這麼說來,果真是天道助我了,原大哥,我現在只想求你一件事。”
原承天眉頭一皺,道:“你若想讓我放過他,斷乎不能,你若想親自去殺他,我也絕不同意。此人之罪,罪不可逭。非止你一人而已。”
風六娘訝然道:“原來此子所害女子不止一人了。”
原承天便將雲裳之事細細述來,此事只說了一半,風六娘就咬牙切齒的道:“原來此賊如此可惡,我先前還只當他生性風流,尚不至死,原來卻是負心薄倖狼心狗肺。既然如此,那騎虎的女子便由我來引開,原大哥只管去替夏雲裳報仇。”
原承天哈哈笑道:“就等著你這一句話了,否則有那騎虎的女子在側,在下著實不便動手。”
二人既然下了決心,風六娘立時一掃剛才的悽楚心情,又怎會再對林鶴真有半絲憐惜,更因消去了心中孽情,身心輕鬆無比。
風六娘就將袖中一物祭了出來,原來是一座蓮臺,此蓮臺與原承天在凡界曾得的那座,自然是天壤之別,這蓮臺的基座是用極玄金打造,其上十六瓣蓮葉,則是千劫古蓮。故而這件遁器,就叫做千劫蓮遁座了。
千劫古蓮原是仙庭之物,曾與仙庭白蓮同生一池之中,後因爭不過仙庭白蓮,差點靈斷滅種,後被神執移出仙庭,植於昊天諸處,方才煥發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