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看了看雷靖和田有根,田福娘心裡忍不住有些打鼓起來,有點懊惱自己沒攔著等只有她和阿虎還有趙果兒在時,再說銀子的事。
畢竟二十幾萬兩的銀子和一兩百萬兩的銀子可沒法比。
她真怕雷靖和田有根扛不住受了誘惑,多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可,這會兒再想這些已經遲了,她有些不安起來。
「孃親,不要緊的,這些銀子雖然不少,可外祖父和雷靖肯定都知道,除了我們之外誰拿了都燙手。」
看出來田福孃的不安,趙果兒傳音安撫她過後又看向阿虎。
「或許吧,不過當年我爹眼睜睜的看著爹孃慘死,外祖父一家老老小小一百多號人也沒能逃過。沒等他想辦法去告訴一聲,當夜全家上下,連帶家奴三百餘口人就都雞犬不留。一下從高高在上,皇祖父唯一真正血脈的親王世子,變成個只能狼狽鼠竄,姓名都不敢示人,再無任何親人的逃犯。」
苦笑一聲,阿虎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些金銀票,既冷漠又無奈的說道:「不說他,就是換我也不稀罕再回去。回去幹什麼呢,果兒的高祖父他要的不就是這樣江山旁落的結果麼?如他所願,讓他無顏去見地下的祖先豈不是更好。」
好吧,只有銀子想要奪回江山也確實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情。更大的可能是,就連活到病死的機會都有點渺茫。
看來自己的祖父和親爹,也都算是人間清醒了。
至於拿著金山銀山不花用,極可能是落差太大祖父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要用吃苦受累來轉移心裡的萬千痛苦。
而親爹則可能是祖父唸叨的多了,吃苦也吃習慣了,延續了祖父的生活方式,沒想過可以去改變。
或許想過,但不是被外祖父拒絕了親事,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嫁給別人,心灰意冷了麼。
唉,果然生在皇家還真未必是福氣。都離開了,殺傷力還那樣大,讓悲劇硬生生延續到下一代。
趙果兒唏噓了一下,整理好那些金票和銀票,數了五幹兩金票和五千兩銀票遞著阿虎:「爹,這些給您。」
「我不要都給你。」阿虎並不出趙果兒所料的拒絕了,「我這還有幾十兩的碎銀子,足夠用了。」
「不是,難道您不想著帶孃親去買點金銀首飾什麼的麼?」趙果兒早有準備的反問道。
「這……我怎麼就沒想到?」阿虎越說越心虛,偷看了田福娘一眼,見她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看也沒看的就把那些銀票趕忙接在手上。
「我哪裡還用得著什麼首飾,你忘了上回咱們去府城才買的那些了?」田福娘擺手,對阿虎道,「我的首飾還有衣裳都夠多了,你可別再買了。」
「孃親,誰還能嫌首飾和衣裳多呢?」
趙果兒見阿虎聞言一副手足無措,彷彿手裡的銀票又是燙手山芋的樣子,忍不住扶額對田福娘道:「況且爹買的,同自己買的和別人送的能一樣麼?」
「好吧。」那確實是有些不一樣。
田福娘一想趙果兒說的也有道理,便衝阿虎笑了一下,阿虎頓時就激動起來,這看的其他人心裡頓時都是五味雜陳。
「孃親,這份是給您的。」
又數了五幹兩金票和五千兩銀票遞給田福娘,看了一眼阿虎身上披著明顯是田福娘才趕製出來沒多久的黑魚披風,趙果兒還是一樣的藉口:「您給爹的東西,無論是買的還是做的,他必定都是喜歡的。」
說著趙果兒問阿虎問道:「爹,您說是吧?」
「沒錯,不管你給我做什麼買什麼我都喜歡。」阿虎連連點頭,低頭看身上的魚皮披風歡喜溢於言表。
「行,那我就收著了
。」
田福娘怕再拒絕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