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我沒想著分家”
面對田有根的問話,田二勇結結巴巴的。
只是才說了這麼一句,就被林秀悄摸的擰了腰上的軟肉,還斜了一眼。
他神色一變,立馬改了口:“只,只是秀兒先前的話也沒說錯。如今妹夫都考上秀才了,過幾年就是舉人,是官老爺。就連縣裡的大戶老爺們都得巴結。咱們對上他們家,那不是拿著雞蛋撞石頭?”
“若是我非要去嚴家,去替福娘和果兒討要個公道呢?”
面對幾乎猶豫都沒有,就倒向二兒媳那頭的二兒子,田有根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是不是你就要分家了?”
“爹,兒,兒不孝。”
渾身一顫,田二勇彷彿受不住田有根這樣的逼問一般,抱著腦袋就蹲在地上,滿是痛苦的哭道。
“爹,這家不能分。”
分了家,那爹勢必也要跟二哥二嫂生分了,往後爹想起來會不會覺著她就是個攪家精,婆家已是容不下了,孃家再
這天下,哪裡才是她們母女的容身之地……
自己會成為導致養父一家分家的罪魁禍首,遲早要被嫌惡,小田氏的腦子裡面除了空白還是空白,什麼都想不到了。
“孃親,您別急,這事外祖父自然會有決斷。”
拉扯了一下小田氏,趙果兒先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瞥向臉上正隱隱帶著幾分得色的林秀。
跟著趙果兒的視線,小田氏也把林秀的算計看了個正著。她臉色更白了,帶著哭音對著林秀就是哀求的叫道:“二嫂”
“外祖父,我和娘有事兒要同您私底下說。”
眼看小田氏這是心神慌亂,完全忘記她們手上還有白糖方子那個底牌在。以後,只有林秀那個勢利眼巴過來討好她們的份,她們這會兒完全就沒必要著急著去低聲下氣。
趙果兒嘆了口氣,斷然打斷小田氏,拉住她朝田有根加重語氣的說道。
小田氏看看趙果兒,看出來她的絕然。終於電光一閃,猛地記起悟到了什麼默默,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不再去看林秀,也沒再給田二勇一個眼神。只帶了幾分低落的對著田有根道:“爹,這事不小,咱們得先商量了才好去找族長做主。”
是什麼大事還得去找族長做主?
田有根、田大勇三兄弟和林秀,萬彩月都是奇怪又疑惑的看向小田氏。
小田氏低著頭,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並不曾察覺,只靜靜的低頭等著田有根的答覆。
“那,就進屋裡說去。”
審視的看看小田氏又看看趙果兒,只看出來趙果兒顯然是能做小田氏的主。帶著重重疑惑,田有根點了點頭,率先進了堂屋。
堂屋的門開著,以至門外好奇的幾人就是想靠近了偷聽都不成。
屋內,背對著眾人,趙果兒把包著白糖的油紙包開啟遞過去給田有根,先是示意他品嚐。
隨後,不等田有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趙果兒就鎮定的把自己的所求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外祖父,這白糖我有方子。若是開了糖坊能給田家的族裡一半的份子。就只求田家族裡幫著,讓嚴家答應我娘能帶著我和離。”
“這方子,可是嚴家的?”
仔細,奉若至寶的捧著這白糖看了又看。想到若是開了糖坊,有這樣成色的白糖,那銀子只怕得滾滾而來。一時間,田有根激動的就連問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不是,不過若是非勉強說是,也是能擦上些邊的。”
趙果兒真不想承認,卻苦於不說實話就沒法否認,沒法解釋這方子的來處。只好捏捏鼻子的讓嚴家沾上點關係,生吞了這啞巴虧:“是我偷偷看了我爹書房的雜書,自個琢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