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店,從夜裡開到第二天清早。
晚上開門晚。
兩人一前一後從內廳側門進去。
廳裡亂,大多數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沒坐在原先的座位上。
餐桌旁的位置被坐得稀稀拉拉。
有些看節目看累了,找了挨著牆的軟椅歇著。
江晚回到桌邊,外套脫下來時發現毛衣下擺還有零星的湯漬。
抽了紙,走回不遠處的洗手檯。
稍微揉了一下邊沿的位置,再抬眼,看到不遠處坐在牆前的竇亭樾。
竇亭樾本來在看戲臺上的節目,不經意地在這時挪眼,恰巧觸到江晚投過來的視線。
也知道她不是故意要看自己。
本不想再多事,但手碰到外衣口袋的東西時,還是出聲叫住了她。
「江晚。」
他聲調不高,不確定那側的人有沒有聽清。
但她看著他,應該知道他是在喊她。
果然,女孩兒貌似略帶詫異地「啊」了一聲。
竇亭樾低頭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接起,他很簡短地:「過來一下。」
「現在?」江晚有點疑惑。
「嗯,有事。」
江晚下意識以為他有正經事要跟自己談,想了下,往那處走。
在離竇亭樾半米多的地方停住。
兩手垂在身側,一個很乖巧的站姿。
男人看到她毛衣打濕的下擺,沒請她坐,想直接把東西給她讓她走。
然而手摸到口袋裡的盒子,卻正巧看到她肘間貼著的創可貼。
因為洗衣服,兩側的袖子都被挽了起來。
右肘的地方橫著貼了兩個,樣式很可愛。
「什麼時候去買的?」竇亭樾從那處抬起眼。
江晚跟隨他的目光低頭看了看:「剛剛。」
半秒後,竇亭樾手從外衣口袋掏出,下巴點了下遠處的圓桌:「去吃飯吧。」
江晚奇怪,微微側身看他:「你不是說有事?」
竇亭樾極輕微地訕笑:「現在沒事了。」
江晚認真琢磨了一下他的表情。
她還以為退婚的事竇亭樾改主意了才叫她過來,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走了?」她抬起手,很有禮貌地小幅度擺了下。
接著再次禮貌地點頭,轉身往回走。
一邊走還一邊伸手扯頭髮,像是仍舊搞不清男人把她叫來又跟她說沒事,是怎麼個情況。
竇亭樾目光從她背影滑開,再落回戲臺時兩指撮了下,突然有些沒來由的煩。
真夠操蛋的。
這婚他還真有點想結。
「你不回去坐這兒幹什麼?」南漪從側門進來,「吃飽了?」
竇亭樾沒看他:「嗯。」
「兜裡裝的什麼,鼓囊囊的。」
竇亭樾掏出來扔給她:「送你了。」
南漪接住,低頭看清上面的字,無語:「神經病,我要創可貼幹什麼。」
「隨便貼著玩吧。」竇亭樾捏了捏手裡的煙盒,抖出來一支煙。
南漪踢他一腳:「出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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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作美,從度假區出來開到林海路,被告知想吃的那家店今天沒營業。
無奈只能另選一家,但江晚被裴行初說得心心念念,隔天晚上兩人又去了一次。
好不容易來次清平,不嘗嘗再走,下次還要來,很麻煩。
晚上八點,店剛開門,人還不多。
香噴噴的芙蓉蒸蛋,芒椰糯米飯,清炒的蛤蜊蟶子吃完沿著林海路走了半圈,消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