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顫巍巍道:“自然是願意,自然是願意。”
又有擔憂道:“只是小平娃現在還少,隨你過去……怕是要添麻煩啊。”小平娃是小孩的小名,是文饒澤取的小名兒。
也為了孩子無憂歲月裡的記憶留下想念。百年過後,叫著曾孫的小名,他還能想起曾經有位笑容狡黠的夥伴喜歡以抓弄他為樂。
扶搖對縮在文饒澤腳邊不敢過來的小平娃招招笑,“小傢伙,過來吧。你也叫小平娃看來是我跟你是有緣份的。”
她把清冷斂去,周身散發著祥和讓人心安的氣息。小平娃先是把小肩膀縮了下,在曾爺爺的鼓勵下吸著手指慢慢挪出來。
扶搖沒有給他反悔縮回去的機會,伸手牽過他洗得乾乾淨淨的小嫩手走出低短的土泥草房,站在葡萄藤架子下,眯著眼睛說:“這是當年你給我插下了,想不到它還活著呢。”
知道是最後見面,已是早過知天命年的文饒澤抹抹淚水,顫笑道:“是啊,現在成了老藤了。每年結出的葡萄都要把架子給壓倒般。呵,等明年來時我再結個架子好讓新展的藤葉有個地方去。”
小平娃一臉懵懂並不清楚他曾爺爺說的是什麼,小手握在扶搖溫暖手心裡,嫩嫩的小嘴兒咧著笑並不知道自己既然與家人分別。
站在葡萄架下聊了一會就聽到小院門落有人聲嘈雜,文饒澤豎耳聽了下才揚起蒼聲已失中氣的聲音道:“平娃他爹,他娘,你們進來一下。”
小院門吱咯聲推開,一個褲角捲起的壯實漢子跟一位身著青色麻衣,頭巾發泛的女婦一臉忐忑不安走進來。
“爺爺……”倆人站在一起小聲喚了聲便不敢再向上來,婦人見到自家小兒子讓位漂亮到像是天仙的女子牽在手裡,當場嘴巴微張愣住。
文澤饒柱著的老藤木柺杖蹬了下地,對孫子道:“這位是我們文家村裡走出去的仙人,與我是同輩;你們給她磕個頭,以後小平娃就跟仙人去了。”
沒有去看孩子的父母親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他們驚訝的氣息已經很清楚告訴了她,摸摸小孩髮絲柔軟的頭頂對文澤饒道:“我不強求,你們回去商量一下,我會在這裡住一個晚上。”
次日清晨,扶搖離開了文家村帶著小平娃一起離開的。隱隱的,似聽到了喜喪哭泣。小平娃什麼都不懂,他對扶搖道:“姨姨,曾爺爺今天早上沒有起床呢。”
“你曾爺爺累了,想多睡一會呢。”扶搖用手指輕地颳了下小平娃秀氣鼻樑,淡淡的聲音裡無悲無喜,“走吧,姨姨出來太久了需要回去了呢。”
在扶搖離開文家村後,這個小小而落後的村落裡出過四名宰相,六名士大夫,兩位皇后,其中一位皇后所生的皇子登基為王,乃明瑞國睿帝。
世人傳文家村裡出過一位仙人,後來仙人回家後在她曾居住的小院深井裡投了仙丹,飲了仙丹水的文家村村民一個二個都是聰慧無比,所以將昔日默默無名的小山村成了遠近文名的富貴村。
穿過禁制,君歸於已在等候多時,見到扶搖也沒有什麼尷尬,只是在看到她手裡多了個小娃微有些驚訝。
“師叔,道君已讓我們回門派覆命。”師叔兩字他喚得極為溫柔,讓扶搖沒有的抖抖身子。
扶搖抱起在似是有些怕高的小平娃,對他柔道:“別害怕,等以後你學了法術就會與姨姨一樣。”君歸於這廝倒是個大方的,見著她竟也沒有什麼害羞之意。
其實,君歸於是害羞了,只不過他偽裝得很好罷了。視線微微掃過扶搖纖細修長的手指,君歸於眸色閃了下,膚色白晳的耳尖子似是有些充血。
他挽挽嘴角,伸出手說,“讓弟子來抱吧。”他也是需要有個掩飾自己不在意的擋盾才行,小平娃很好的成為兩人自各掩飾不在的擋盾。
雖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