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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估計能破紀錄,畢竟生死一線總是能激發人類的本能。

可惜的是她連營帳的軟簾都沒能摸到,就直接被謝玉弓揪住了後領子,像拎一條死狗一樣,扯了回來。

白榆雙腳離地在半空蹬了兩下,而後被一股大力扔在了床榻之上。

不疼,謝玉山的床鋪鋪的是上好的雲絲棉,裡外八層,白榆只是摔得懵了一下,眼前也只是花了一瞬。

下一刻謝玉弓猙獰著完好的那一半臉逼近,像是望著這世上唯一的生死仇人一般,伸手扼住了白榆的脖子,聲音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磨出來的。

“你!還!敢!跑!”

白榆用雙手抓住謝玉弓的手臂,瘋狂地在床上踢打,把自己一輩子的力氣都用上了。

可是謝玉弓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一般,只用一隻手就壓得她不得翻身。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根本是太子的人!”

“你處心積慮地殺我不成,竟然還敢欺騙我的感情,你說!”

“你是不是該死!”

“放著恭王妃不做,跑來給人做沒名沒分的妾,太子就那麼好嗎?嗯?你……哈哈哈!”

“你這個惡毒的賤婦!”

白榆一直在沉默且瘋狂地踢打謝玉弓,可是謝玉弓每一句質問,每一個字的辱罵,都像是敲砸在白榆這個妖孽頭頂的裂魂鍾。

白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她從小到大的噩夢都在這一刻堆疊,如同山崩一般向她傾覆而來,幾欲將她掩埋。

媽媽的聲音似乎在耳邊環繞:“謊言不能生愛,沒有人會愛上一個滿口謊言的人”,“你不是看過匹諾曹的故事嗎?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那些曾經或自行發現,或被白榆自爆而不可置信的臉,同此刻發了狠欲要置她於死地的謝玉弓可怖的臉重合到了一起。

白榆感覺到不能呼吸。

她就要窒息而死。

可是這時候她突然被人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她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並沒有看到面前的謝玉弓眼中的慌亂和無措。

她看上去要窒息而死了。

可他……沒用勁兒啊。

謝玉弓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用了一點力氣,後面都只是鬆垮地壓著她罷了。

謝玉弓雖然在看到她竟然這般衣衫不整地在太子被子之中的時候,氣得快要魂靈昇天,怒火燒灼了他的理智,他恨不得真的將她扼死懷中。

這樣她就只會看自己,屬於自己,而不是跑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害他擔心憂慮,茶飯不思。

可是謝玉弓總想著自

() 己甩出去的那一把刀將她嚇跑的事情(),因此此番故意踏入太子圈套?()_[((),跟著一個小侍從進來這太子營帳,把隨身的沉鐵刀都扔給了化身為他的侍從的修羅拿著,沒敢帶進來。

他料定太子會讓他見她,不知道多麼興奮激動。

見到她後的壓抑和癲魔,有一半是思念決堤所致。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必須演一場,只有這樣,才能迷惑太子。

只有這樣,才能幫她。

因此謝玉弓一直在拿捏著力度演戲,就連她跑的時候,也只是揪住她的領子而不是頭髮。

她怎麼……這樣膽小,這都能把她嚇得渾身發抖,幾欲氣絕。

謝玉弓趕緊把她從床上弄起來,手又鬆了鬆,而後另一隻手運起內力,撫到她的後背之上。

白榆感覺後心一熱,而後猛地抽了一口氣,像是身體上的經脈被人強行灌了熱水,這感覺實在是前所未有。

她依舊像死魚一樣瞪著眼,抽上那口氣的時候,喉嚨之中擠出的聲音,活像一隻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