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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師妾吃吃笑道:「沒什麼。」
此時外面忽然捲起一陣狂風,窗戶乒乓大作。窗外烏雲蔽月,樹影搖曳。龍馬驚嘶不已。眾人紛紛起身,面面相覷,難道是水妖追來了嗎?過了片刻,大門吱呀一聲推開,一個青衫漢子牽著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的手走了進來。那男子長長的白髮束於腦後,面目清俊,兩條八字鬍俊逸挺秀,滿臉蕭索寂寞,青衫鼓舞,腰間斜斜插了一支珊瑚笛子。
廳裡鴉雀無聲,眾人目瞪口呆的瞧著那白髮男子,王亦君心想:“難道這便是他們所說的白髮人麼?這可巧了,說到便到。”見他雖然落寞憔悴,但眉目之間有說不出的高貴之氣,令人不敢逼視。那小女孩冰雪雕琢,小仙女一般,雙眼滴溜溜的四下轉動,牽著白髮男子男子的手,左顧右盼,對眾人的表情似乎覺得頗有有趣。
那白髮男子眼光一轉,恰好朝王亦君這裡望來。目光如電,停在雨師妾的臉上,突然顯出微微驚詫的神色,稍縱即逝。王亦君心中一動,眼角餘光處看見雨師妾正笑吟吟地盯著那男子。
白髮男子拉著小女孩,徑直走到王亦君桌前,坐了下來。雨師妾目光溫柔如水,「好久不見。」那白髮男子也微笑道:「好久不見。」他笑起來的時候鬍子微微上翹,雖然臉容落寞依舊,但如陽光乍現,溫暖燦爛。
王亦君心中又驚又奇,“難道他們二人早就認識麼?瞧雨師妾這般歡喜的模樣,難道竟是舊相好?”心中突然感到酸溜溜的一陣疼痛。眾人心中驚懼遠勝王亦君,這白髮男子倘若與這水族妖女是故交,那麼豈不是成了他們的敵人麼?此人武功法術深不可測,是友則大福,是敵則大禍。
那小女孩似乎對雨師妾頗為不喜,皺著眉頭道:「你是誰?是我爹爹的老相好麼?」眾人均豎長了耳朵。
雨師妾一楞,笑得花枝亂顫,朝白髮男子道:「這是你女兒麼?年紀小小便曉得吃醋啦。」那小女孩哼了一聲,指著王亦君道:「他才吃醋呢。他瞧著我爹爹的時候,渾身都冒酸氣。」
王亦君一口酒噴了出來,灑了自己一身,忙不迭的擦拭。雨師妾格格嬌笑,素手悄悄捏了一把王亦君的大腿,笑道:「是麼?我可沒瞧出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那小女孩翻了翻白眼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髮男子拍拍她的頭,道:「管教無方,對她太過遷就,就成了這刁蠻性子。」雨師妾笑道:「你對女孩還是這般束手無策,當年這樣,現下對自己女兒還是這樣。」她湊到王亦君耳邊,柔聲道:「小傻蛋,他可是我青梅竹馬的老相識,你別喝醋,只管喝酒。」王亦君被那女孩當面拆穿,頗為狼狽,聽得此言,臉上微紅。
廳內眾遊俠見他們四人低聲談笑,似乎頗為親密,尤其瞧那妖女時而與少年耳鬢廝磨,時而與那白髮男子眉目傳情,心中均是大大不安。雖然水族龍女的威名如雷貫耳,但未親眼目睹,故而還不如何畏懼,但那白髮男子神鬼莫測的功夫,卻是歷歷在目,想不敬畏都難。
眾人正心中揣揣,忽然又聽見窗外狂風大作,樹木傾倒,遠遠傳來急促的蹄聲,門外龍馬驚嘶陣陣,突然一陣狂風捲了進來,驛站的燭燈全滅了。王亦君心想雨師妾與自己坐在一旁,豈不是讓她為難麼?轉頭看她,燭光下她的臉豔若桃李,水汪汪的眼睛正溫柔地凝望著自己,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嘴角眉梢滿是濃情蜜意。
蹄聲如暴雨般卷席而來,狂風捲舞,燭火明滅不定,眾遊俠屏息凝神,手依舊按在刀柄上,掌心滿是汗水。
門前黑影層層掠過,獸吼馬嘶,半晌才停息下來。轉眼間水族數百人便將這驛站團團圍住。
琴聲突頓,響起一個蒼老而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