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相接到訊息,連夜從太醫院請來了孫醫政。
全身不見傷口患處,此因撞傷而惡化的病例實屬難見,孫醫政一時難斷癥結所在,只好開了些散腫退熱的方子給錦歌服下。
可是到了第二天,傷勢並未見好轉,反倒愈加嚴重。
錦歌已經開始長時間陷入意識渙散,且伴隨著驚悸出汗。
第三日,錦歌陷入暈厥,藥石無靈。
滿府的人亂作一團時,錦歌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她又見到了那張畫像上的美麗女子。
她背對著自己,往窗戶外看著什麼,
窗欞透過的光束,照的錦歌稍稍有些刺眼,她勉強睜開眼,只能看清面前女子模糊的背影。
等到適應了一會兒屋內光線,錦歌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泡在溫泉裡。
只是這溫泉水溫彷彿有些過高了,燙的她有些不舒服,錦歌有些不滿地咕噥了一聲。
女子聽見聲響,轉過頭來,一臉溫婉的看著自己。
錦歌這會兒光著身子泡在溫泉裡,被她一看,面上不禁有幾分不自然。
儘管知道她是孃親,可是如何也不好意思叫出口。
女子彷彿看出了錦歌的尷尬,嘴角綻放出一朵笑來。
錦歌發誓,這是她這輩子,啊不,加上上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見錦歌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女子淺笑一聲,提著裙襬便踏入池中。
叫錦歌吃驚的是,她整個人竟然是憑空站在溫泉的水面上的,連裙角都未溼半分,
女子腳步輕盈的在水面上走著,彷彿在路面上自然行走一樣,絲毫不見吃力。
走到自己跟前止步,女子輕輕蹲下身子,親暱的伸手撫了撫錦歌的額頭,眸光盈盈:
“小夭受苦了。”
聲音清澈,如晚風徐徐。
錦歌見他眸中憐意,一時很想開口與她說話,安慰她自己沒事,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半分聲音來。
當下有些恐慌,試了幾次仍舊說不出話來,錦歌頓時害怕極了。
女子見著,並不訝異,只是輕聲安慰道:
“小夭不怕,有孃親在。”
抬眸時,只見面前女子以指尖在另一隻手腕上輕輕一劃,便出現一道血口,當下有鮮紅的血水流了出來。
錦歌驚詫的盯著這一幕,並不知這女子要做什麼。
下一秒,口中的腥甜在提醒著她,孃親竟然用自己的血水喂她飲下。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一顫,卻如何也動不了,連推開女子都做不到,只能機械的嚥下女子的血水。
女子察覺到錦歌僵硬的身子,卻笑著拍她的背,如哄嬰兒入睡般溫柔:
“小夭不怕,不怕……”
錦歌聞聲,竟漸漸安下心來。
正要細看女子眉眼,頓時屋內光線流轉,面前女子倏地不見了蹤影。
小夭只覺滿眼昏花,如何也看不清面前場景,耳旁傳出隆隆的聲音,聽的並不真切。
她卯足了力氣,奮力眨眨眼,終於畫面逐漸安定下來。她開始察覺到面前有光線,越來越強。耳邊的人聲,也愈加清晰……
“小夭,你醒了,可覺得哪裡不適?”
眼前逐漸清晰的身形,逐漸喚回錦歌混沌的意識。
面前出現的男子,聽著聲音像極了自己的美人爹爹,只是這相貌氣質……怎麼差那麼多?
伏在錦歌床前的男子面色蒼白,一雙清潤的眸子裡,此刻佈滿了血絲。
臉頰上無暇清理的鬍鬚不知何時是冒出來的,東倒西歪的沾在面上,看著很是扎眼。
錦歌忍不住咋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