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是你提供給我的。”
“什麼訊息?”水芙蓉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就是莫亭言有斷袖之癖的事啊。”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了?”她提高音調。
“你是什麼都沒對我說!我知道。”螢芝閒閒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甲,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只不過,當時莫亭言同你說話時,剛好一個莫府婢女跟蹤了你,所以聽到了實情,然後轉述給我聽。”
瞪著螢芝那豔麗卻扭曲的可怕五官,水芙蓉整個人幾乎傻掉了。
“如果當時你別引起她的注意,她就不會跟蹤你,也就不會聽到莫亭言對你說的話了。”螢芝冷森森地笑起,恣意地打擊她,將新仇舊恨一併算上。“所以說,今天他有這種下場,可都是你造成的呢!你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水芙蓉面色死白,全身發冷,不敢相信今晚的噩夢都是真的,更不敢相信這都是因她所致。但螢芝篤定的指責態度,和即將到來的風暴,已經讓她漸漸地失去思索能力,她無意識地接受了她的暗示。
“喲,我不能跟你多談了,我得去幫幫忙。”螢芝見到她震驚的模樣,很是滿意。“雖然搬柴火的事我做不來,但點火的工作,我相信一定可以勝任愉快。”
水芙蓉愣愣地看著她離去,漸漸的,雜沓的腳步聲又在耳側響起,風聲呼嘯著,像是鬼影幢幢,一大群城民臉上盡是森然陰光;為首的前幾個人,手中還握著腕粗般的繩索,繩索的那端,繫著一個少年。
那是莫亭言!她的淚霧迅速升起。他身上已被貼滿了鎮邪符咒,人們對他失去往常的恭敬,用繩索捆著他,將他拖在地上走,他的身上已經沾了塵土與血汙。
“亭言,怎麼會這樣?”她撲了上去,卻被人們攔住。“你們快放開亭言,他不是妖怪,不是啊!”
聲淚俱下地喊著,沒有人理她,那些面目熟悉,卻罩著陌生寒光的人們,無視於她的請求,只是一個勁兒地“褒獎”她、“原諒”她。
“水芙蓉,這回多虧了你的密告,才使莫城免於滅城之禍……”
“一定是這個邪魔作祟,所以莫爺才會被迷惑,霸著藏寶之地不肯放……”
“我們就當你將功折罪;只要你日後安分些,別老想使出騷狐狸的手段迷惑城主,要他當你的火山孝子,我們可以讓你在莫城再待下去……”
“我沒有密告,不是我說的,不是我!”她拼命地否認。事情是因她而起,但她沒有存心出賣過莫亭言,他們不可以將她說得好像是為了換取繼續在莫城待下的權利,所以出賣莫亭言的秘密!
她想為莫亭言拭去血汙,但他抬起的眼神卻充滿恨意,瞬間定住了她。
“原來,真的是你出賣我的。”他幽幽地說著,誤會的控訴像是最銳利的刀子,直接劃過她心口,疼得讓水芙蓉縮了縮身子。“我早該知道,你是信不過的。”
不,不是的,她沒有出賣他!水芙蓉張口欲辯,目光充滿了懇求,可是心煩意亂,平時伶牙俐齒的功夫都已經失效,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恨你!”莫亭言的眼神冰冷得像雪,也銳利得像劍。“相信你,是我一輩子最致命的錯誤,我情願一輩子都不曾認識過你!”
那一瞬間,失去了友誼,也失去了被信賴感,水芙蓉的心完全被凍結了——
“走了走了,這個邪魔不早一刻除去,莫城就不會有安寧的時候!”
“但願除去了他,莫爺開了心竅,讓地給咱們挖寶……”
人們繼續前行,繩索拖著莫亭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頎長的血痕。
“等等,聽我說!”水芙蓉邁開腳步追。“亭言不是怪物,快將他放下來!”
她努力追趕著,但是她的步伐實在好小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