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已經滿面結霜,像死了許多年。
伸出手,探向他的鼻尖,沒有呼吸。
俯下頭,枕在他的胸前,聽不到心跳。
他死了?
不會的。
不會的!
小手摸上他的臉,像在摸一塊千年寒冰。
想把手搓熱,替他暖暖,卻想起自己已經是鬼了。
不顧疼痛,把手探到火裡烤熱,捧起他的臉。
想替他擦去臉上的冰霜,卻怎麼也擦不掉。
只要能擦掉小哥哥臉上的霜,他就能活過來。
可是,為什麼擦不掉呢?
一定是我的手還不夠暖。
緊咬著牙,再把小手放到火上烤,卻被白無常拉到一邊。
“你就算把自己烤成羊腿的模樣,難道你小哥哥就能醒來?”
那能怎麼辦?
小哥哥死了,小哥哥死了。
顏笑眉開始哭。
放聲痛哭,哭得星也悲傷,月也難過。
哭得白無常直捂耳朵。
不知道她能哭到哪年哪月,白無常終於受不了小女孩的哭鬧,放下羊腿,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看著她的淚眼,苦笑成堆:“你是不是學過花旦的調調?這哭聲都快把我的衣服扯破了。”
都這個時候了,豬頭還開玩笑?
狠狠咬著他的手掌,讓他哭爹喊娘。
她咬的真狠,白無常用盡全力,才把手搶出來。
看了看手上的牙痕血跡,疼得直甩。
“你屬甲魚的吧?咬住就不撒嘴!”
心裡溢滿傷悲,哪有心思聽他抱怨?
顏笑眉伏在黑無常的身上,恨不得把眼淚哭幹。
“哭吧,你使勁的哭,玩兒命的哭,趁著他還沒死,一股腦把他哭死。”
本來一輩子也不想理他了,但他說小哥哥沒死?
在這個時候,無論誰說黑無常沒死,誰就是天下第一的好人。
白無常狠狠白了她一眼,撿起羊腿,繼續在火上烤著。
不出所料,顏笑眉果然爬了過來。
來不及擦淨眼淚,抱著他的手就晃:“豬頭,我以後再也不叫你豬頭了,你救救我小哥哥。”
現在知道求我了?
隱去嘴角笑意,白無常抬起被她咬破的手,沒有一絲好氣:“手疼,沒心情!”
“我給你吹吹。”
顏笑眉鼓起小臉,努力的為白無常吹手。
看著她趴在那兒,哭花了臉,活像一隻小花貓,白無常心裡好笑。
嘆一口氣,收回了搶掌,對顏笑眉說清楚:“你小哥哥是鬼,本來就沒有氣,本來就沒有心跳,平時有氣有心跳是因為要運轉真氣,這些不是他活命的根本。”
真囉嗦,怎麼不從盤古開天闢地講起呢?
無心聽他這些,顏笑眉淚眼急問:“我就想知道,怎麼才能救活我小哥哥。”
“唉——”又是一聲長嘆,白無常連連搖頭:“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你又不肯去做。”
“我做,我做,只要小哥哥能活命,我什麼都肯做。”
“真的?”白無常滿目猶豫。
“你快說呀!”她又使勁晃他的胳膊。
“你小哥哥是被陰煞反噬,攻破心脈,所以寒毒入體,不能匯出,這才徘徊在生死邊緣。”
沉聲與她講過厲害,再說險要之處:“我已將他的寒毒驅趕至他的丹田一處,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他低下頭,又陷入沉默。
惹得顏笑眉急上心頭:“你快點把丹田的寒毒也趕走啊。”
“我?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