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理會,隨手將這小醫徒打發了過來。然而待他趕到地方,看到那人哼哼唧唧的趴在榻上,褲子已經被血洇溼,卻死活不讓自己檢視傷勢。來來回回耽擱了許久,最後還是驚動了宗主。
一聽是被筍爆菊,池月先扶著牆笑了一刻鐘,然後才親自給他止血上藥。劉廚子自知理虧,忙做好了飯送到彼岸齋來,燕不離扒開食盒一瞅,差點哭了。
江米筍絲粥、五花肉燜筍尖、辣鴨筍乾、鮮筍炒臘肉……真是什麼戳心窩子上什麼啊!
池月納悶的問道:“谷裡只剩筍能吃了嗎?”
劉廚子答:“這倒不是,只是小人琢磨著燕公子心裡憋屈,應該想多吃點這玩意解解恨!”
池月:“……”這麼有陰影的東西,不是該一口也吃不下去嗎?
轉過頭,卻看到那幾張盤子已經快空了……= =
燕不離打了個飽嗝,美滋滋的舔了舔嘴角:“艾瑪,總算吃上飯了,真不容易。”這是他生命裡代價最慘烈的一頓飯。
池月看著幾個下人,臉色稍沉:“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水煙寒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有罪,請宗主責罰。”
“有罪?可我看你二人一點也不服氣啊……”
“奴婢只是為夫人不值。”水煙咬了咬下唇,抬起泛紅的眸子道,“屍骨尚未寒,故人心已變。”
“放肆!”池月霍然起身,“別以為伺候過夫人本宗就不會殺你們,送你們下去陪葬沒準正合她心意!”
“那宗主就動手吧,我們正好下去告訴夫人別等了,她的相公早就是別人的了。”
眼見著池月殺氣暴漲,燕不離連忙勸道:“慢著,宗主手下留情!這個事真不怪她們,是我自己跑去拔筍的。”
對方卻仍舉起了掌,燕不離只好變了哭音:“誒喲,好疼……傷口好像崩開了……”
池月動作一滯,擰著眉回過頭:“怎麼又裂開了?”
“我……我放了個屁。”
眾:“……”
池月忍著揍他的衝動,看著水煙和寒煙嘆了口氣:“江莫愁是本宗的髮妻,就算她不在世了,本宗也不會對旁人動心,更不會對一個沒品的玩物認真,爾等可明白?”
“奴婢明白。”
“但即便是本宗的玩物,也是你們的主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身為下人應當清楚。若再有下次,就直接把自己活埋到後山去吧。”
“奴婢遵命。”
揮退一干僕從,池月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轉過臉來,果然看到某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燕不離深深感到一陣挫敗,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讓池月喜歡上全新的自己,可如今對方依舊沒有動搖分毫。究竟是自己扮演的江莫愁太成功,還是真實的燕不離太失敗?
倘若沒有一場借屍還魂,只怕池月永遠也不可能喜歡他吧?
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今日有不少門人進言將你關押起來或者殺掉,若本宗再對你流露出丁點兒在意,你就真活不長了。”天知道他頂了多大的壓力,才力排眾議保住了某人的小命。
“多謝宗主照拂。”燕不離苦笑一聲,“可你還是不喜歡我,對吧?”
池月眸色一冷:“燕不離,本宗已經把能給你的都給了,別再強求命裡沒有的東西,人不能太貪心。”
是啊,一個洩慾的工具,一個諂媚的玩物,怎麼能向主人要求的太多?池月寵他護他,但永遠不會愛他,爭也沒用,求也不得,再矯情只會讓對方心生嫌惡。
“好,老子懂了。”某人擦了擦眼,扯起嘴角嘿嘿一笑,“那宗主先把今天能給我的交出來吧。”
池月眼皮狂跳:“你瘋了?!還嫌自己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