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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吳大哥,為什麼我做了大將,這些生死相交的故友,便都不像以前一樣對我,總是想扭拗我的意思呢?”

吳旬猶豫片刻,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不是大家不像以前一樣對你,而是你自己先有了改變陳少俠,你以前很看重朋友們的建議;可現在……唉……是你變了”說罷,也不等陳敬龍介面,自顧轉身出帳而去。

陳敬龍怔怔望著他離去背影,心中大是不忿,只是尋思:“我當然知道自己變了,這又何必要你來說?我變的有自信、有主張,又有什麼不好?大家卻不喜歡,真是怪了……”

當天下午,陳家軍義營數十精於伏擊者,在吳旬帶領下離營而去,徒步趕往鏞城方向。到得天黑時分,六營、七營將士,及義營裡的眾江湖豪傑,集結整齊,隨陳敬龍出營,沿吳旬等人所留足跡而行。

昨日,是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雪,如今野外積雪齊膝,所行之處不可能不留足跡。陳敬龍所率兩萬兩千餘眾,只分兩行而行,雖然隊伍極長,卻可減少所踏範圍;行過之處,只踏出數尺寬的一條道路。隊伍最後,是數十名精於掩飾行跡的義營中人;一路將道路兩旁的積雪拂落,遮掩踏平處,儘量減小道路與周圍積雪處的差異,使這一條小路,不易被遠觀者發覺。

雪地行進不便,隊伍行走並不很快;尤其陳敬龍,跛著一足,更是走的艱難萬分,全仗齊若男與歐陽莫邪攙扶著,才勉強跟上隊伍。

到了夜半時分,又下起大雪來,且北風呼嘯,刮的甚猛,隊伍行進更加困難;但如此一來,行過處所留足跡卻也被風捲雪片遮掩乾淨,更加不易發覺,使設伏成功的機率大大增加;陳敬龍不由欣喜,大嘆:得天之助,此戰必勝。

整整行了一晚,直到天快亮時,方與吳旬等先來之人相遇。此時位置,是在鏞城以南近二十里處。

隊伍行進暫停。吳旬引領陳敬龍到隊前觀看地形,指著南北走向的一條積雪稍低的寬溝說道:“這裡原應是條正通鏞城的大路,想必便是大營敵軍與鏞城敵軍來往所踏成的;這道路雖被落雪掩蓋,但敵軍走的慣了,想必援兵來時,仍會從這條舊路行走”

言畢,指向東北方向距道路半里多遠的黑乎乎一片,道:“那是好大一塊荊棘林,足能藏得下上萬人;雖然荊棘不高,但足夠厚密,人伏其中,身上蓋雪,敵軍哨探必難發現”

又指向道路西面,道:“過去裡許遠近,是一個廢棄的村落;想必是暗族軍來,村中百姓都逃走了。暗族軍常在此處來往,定知那村中無人,等閒應該不會去看;村中斷壁殘垣,可遮掩伏兵;雖然村子不大,但擠一擠,藏個萬把人,應該不成問題”

陳敬龍聽他說完,心中算計一下,讚道:“好極了這處地點,設伏再妙不過”當即傳令,命何倫、歐陽莫邪、吳旬引領六營軍兵及一半江湖豪傑去路西廢村隱藏;自己與齊若男、杜飛鵬,引七營軍兵及另一半江湖豪傑去路東荊棘林隱藏。

待眾人分頭藏妥,數十江湖漢子將近處足跡掃平、掩飾完畢,天已微亮。

陳敬龍一軍,伏在荊棘林中,身下是雪,身上又被落雪遮蓋,通體冰涼,自不好受;而陳敬龍之苦,卻又非外人所知,實是比其他軍士,更苦上十倍。

他舊傷未愈,這一夜掙命行走,創口早都掙裂,復又出血;如今臥在雪地不動,體溫漸降,寒氣透甲而入,傷處受凍,痛癢難當;他若運轉內力,自然可以禦寒,但他盔甲卻又是黑色,若無落雪覆蓋,在雪地上十分顯眼,就算有荊棘遮擋,卻也難免暴露之虞;因怕體溫升高,身上落雪消融,並不敢趨內力以抗寒冷;是以任憑傷處痛癢如被鼠咬,卻也只能咬牙忍耐,別無他法可想。

眾軍伏妥之後,各取乾糧以進早餐。到此時節,只能是吃口乾糧咽口雪罷了;至於所帶飲水,早在囊中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