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道理;老夫是要尋人,何曾要看你那些衣物了?”
那秀兒嘴一扁,拍著大腿哭道:“啊喲,跑到我衣箱裡搜人來了老孃就算偷奸養漢,自有我們班主管教,說破天去,也輪不到你個不認不識的糟老頭兒來搜看我們是戲子,是下九流,便欺負到頭上來了;千萬百計的來討便宜,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要看女人內衣,花幾個錢,到青樓裡看個夠去,何苦費心編這藉口,來討便宜?老孃是賣藝吃飯,可終究不是賣身,容不得男人隨意作踐;你想佔老孃便宜,好哇,老孃今兒就跟拼個不要臉,讓你佔個夠……”一邊哭罵著,一邊躍下車來,直撲進那老者懷裡,嚎啕哭道:“隨你的意,你想看就看,想摸就摸,咱今天都豁出沒臉,給大家瞧個熱鬧你想作踐老孃,老孃順著你意,讓你作踐個夠……”
那老者手足無措,張著兩臂,不敢稍動,只是大叫:“瘋子,瘋子快把她拉開,快拉開”前面車上下來幾個女人,忍著笑去拉開那秀兒;那秀兒兀自不肯干休,哭的滿臉涕淚,不住掙扎,只是要滾進那老者懷裡去。
那“班主”踱到老者身邊,苦笑問道:“老人家,已經鬧成這樣,你還不肯走,究竟想怎麼樣呢?我們是下九流的戲子,這沒錯,別人想欺便欺,我們也無話可說;但做事總該有個限度,不好欺人太甚了吧?”
那老者滿腹委屈,卻無法辯駁;欲要離開,卻仍然有些猶豫,目光又往那大木箱瞟去。那“班主”嘆道:“既然老人家有這雅癖,著實難捨;罷了,罷了,咱們求個痛快;上去個人,把秀兒的內衣褲都拿出來,給老人家帶回家去慢慢賞玩”他話未說完,那秀兒早掙開眾人拉扯,爬上馬車,從木箱中抓出幾件衣裳,向那老者當頭丟去。
那老者著實無地自容,眼見衣物丟下,哪敢讓其沾身?身形微晃,已閃出丈許,跟著翻身便走,往北而去,奔行之速,猶勝來時。
片刻工夫,那老者已奔得極遠,再看不見。戲班眾人不約而同長鬆口氣,相顧而嘻。
秀兒兀自垂頭哽咽,狀極委屈。“班主”望著她,皺眉嘆道:“行了,行了,人走遠了,還演給誰看?”秀兒“噗嗤”一聲輕笑,抬起臉來,抹抹淚水,笑問道:“班主,怎麼樣?我演得好不好?”此時她滿臉只有得意,神情間卻哪還有半絲委屈?
“班主”笑嘆道:“咱們吃的就是這碗飯;若連這點小戲都演不好,還佩稱是我甄家班的臺柱子?”言罷神色一整,又沉聲說道:“剛才著實鬧的有些過了你知道那人是誰?萬一當真把他逼急,下了狠心,咱們可就都活不成了”
秀兒奇道:“班主認得那老頭兒?”“班主”搖頭苦笑道:“我哪配認得他?只不過根據江湖傳聞模樣,猜測是他罷了也正因猜出是他,我才敢容你胡鬧;那老頭兒雖然了得,但終究是正道俠士,恪守江湖規矩,不會任意胡為,不然,方才你潑他這一身髒水,還想活命麼?”
秀兒笑容一僵,愕道:“那老頭兒是正道俠士?那班主冒險相救這人,又是什麼人?”“班主”苦笑嘆道:“我救的,是朝廷通緝的頭號要犯,也是一些江湖人眼中的惡棍、奸徒;所以,我不敢讓他與那老者朝面”
秀兒笑容全失,換上滿臉驚容,喃喃道:“惡棍……奸徒……”
“班主”顧不得向她解釋,轉頭四下一望,躍上車,低聲說道:“趁現在沒有生人接近,咱們看看這人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著”
秀兒怔怔應了一聲,去將那大木箱內衣物掀起。接連掀起五六層衣物,方露出下面一個滿身黑紅的血人。
那人身著御林軍衣甲;靠著箱壁,半坐半臥;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猶如死人;左肩、右腿、右臂三處重傷,均用粗布簡單裹紮。不必說,這人自是陳敬龍無疑。
“班主”探身仔細看看陳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