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按捺不住,怒笑道:“哼,你將自己親兄弟趕盡殺絕,卻對叔父如此信任,真不知親情在你心中,究竟是輕是重!”
皇帝驚道:“你說什麼?什麼……什麼趕盡殺絕?”
陳敬龍怒道:“上一任青龍城主,是你的親兄弟吧?你將他滿門抄斬,算不算趕盡殺絕?”
皇帝驚道:“這是十年前的事了,你怎會提起?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敬龍冷笑道:“我是什麼人?我是你下令通緝捉拿,卻在緊要關頭,冒死來救護你的朝廷要犯……”
話未說完,忽聽外面一片喊殺聲起。
皇帝驚道:“啊喲,不好,和順……和順王叔來了!”
一百五十八節、女中丈夫
陳敬龍見皇帝驚慌失措,不由暗歎:“剛才和順王爺身處重圍之中,鎮定自若,頗有大將之風;這皇帝卻如此懦弱膽小。二者相比,無異於一虎一羊。以羊馭虎,豈能安穩?和順王爺今天才造反,已經算是很有耐性了!”對高高在上的皇帝,登時大起鄙視之心。
外面的喊殺聲迅速轉化為打鬥、慘呼聲,越來越近;顯是雙方主要力量已經交上了手,而大內侍衛力所不敵,正步步倒退。
皇帝面如土色,兩股皆顫,嘴唇不住哆嗦,只是唸叨:“如何是好?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陳敬龍看看皇帝,心中暗自嘆息,對尚自高低聲道:“尚隊長,咱們出去吧。看來刺殺之事,已是不得不為!”
話音未落,卻聽一串慘呼聲接連響起,迅速逼近殿門,跟著“砰”一聲大響,碎木紛飛,一扇殿門被撞的紛碎,一個碩大的黃土“蛋殼”躍入殿中。
殿門響時,陳、尚二人已經分向兩旁躍開。等陳敬龍站穩腳步,凝神看時,不由心中一片冰涼,暗歎:“他來的好快!以他的本領,我絕阻攔不住,皇帝性命,只在頃刻,便是現在去刺殺和順王爺,也已經來不及了!”
黃土“蛋殼”一收,現出倪禿子倪壇;一臉煞氣,對旁邊的眾大內侍衛看也不看,緊盯皇帝,陰森笑道:“老東西,把虎符交出來!”
陳敬龍見他並不急著動手,心裡稍安,暗自奇怪:“虎符是什麼東西?難道比皇帝的性命還重要?”
皇帝此時已經全身癱軟,窩在龍椅上,如一灘爛泥,哪裡還說得出話?龍椅兩旁眾男女,更是尖聲大叫,狂哭亂號,手足無措,只是都坐在地上,看不出是否已經屎尿齊流。
慕容濱濱橫劍攔在皇帝身前,厲聲喝道:“來人,把這叛賊拿下!”
旁邊眾侍衛剛要上前,倪禿子魔杖指出,吼道:“土矛!”
魔杖頂端,猛然間生出一根土錐,長近兩丈,底端粗如手臂,尖頭細若手指,通體筆直,如一根黃土鑄就的長矛一般。
這土矛憑空出現,迅疾無倫,眾侍衛反應尚且不及,哪躲得過?兩名侍衛被當胸穿透;一名侍衛被穿透左肩。三人如三顆山楂,被土矛穿成一串,成了一支大糖葫蘆。
倪禿子魔杖微抖,土矛寸斷,散落一地土屑;三名侍衛先後跌倒。兩名胸膛穿洞的侍衛一動不動,已然斃命;那左肩被穿的侍衛卻不至喪命,翻滾呼號,狀極悽慘。
倪禿子看向眾侍衛,冷笑道:“不怕死的,只管上來!”
他舉手之間,立斃兩人,重傷一人,本領之高,令人咋舌。眾侍衛見了,無不膽寒,哪還敢與之動手?均都戰戰兢兢,瑟縮後退,不敢上前。
便在此時,殿門外腳步亂響,十餘人裹著和順王爺湧進殿來。
陳敬龍微一凝神,聽得外面呼喊打鬥聲並不稍減,這才放心:倪禿子殺出血路,和順王爺在眾高手圍護下緊隨其後而來,外面仍未分勝負,並非大內侍衛已被屠殺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