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將他淹沒,面對著即將滅頂的痛苦,他瞬間有些喘息不上來。
離開了水的魚,失了水的蚌,也都是如此痛苦地喘息吧!這樣的痛苦,讓他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原來,她比他想象的還要重要的多得多。
“洞房?皇上的皇后不是北朝的卓雅公主嗎?皇后明明還在康寧殿陪著她北帝呢,如何和皇上洞房?”姬鳳離身後的侍女嬌笑著問道。
吉祥眯眼道:“你們有所不知,卓雅公主只是替嫁,真正的皇后可不是她。”吉祥頓了一下,“總之,明日皇上就會有旨意下來,屆時你們就都明白了。天色已晚,納蘭王子請回吧!宴會已
經結束,宮門馬上就要關了。”
姬鳳離唇角緩緩輕勾,眸中隱現笑意,那笑意背後潛藏的深邃稍微洩漏了讓人不敢逼視的威嚴和戾氣。然而,在他渾然天成的雍容氣度下,有人並不曾注意到這一點危險。
“吉祥公公說的是,既然是皇上的洞房之夜,本王子自當告退。還勞煩公公明日將藥送呈皇上。”姬鳳離緩緩說道,回道朝著身後的納蘭雪和幾名侍女微微點了點頭。
納蘭雪神色微變,朝著西北處的天空仰望了一瞬,眸間隱現憂色。再看向姬鳳離,卻見他還是朝著他們暗暗點了點頭。他只得重重嘆了口氣,從袖中將藥拿了出來,笑語嫣然地說道:“請公
公收下!”
一名小太監伸手去接,納蘭雪忽然伸手一揚,一團白霧騰起,四處飄揚,瞬間迷亂了眾人的視線。吉祥和幾個小太監使力睜大眼睛,卻見迷霧之中,幾道身影緩步穿過身邊走了過去。他們的
頭腦間忽然一片混沌,眯眼瞧著前方,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又在幹什麼,只是,唇角含著笑意,呆立在廊下。
納蘭雪冷冷掃了一眼一眾看上去迷惑痴呆的小太監,笑吟吟地說道:“唐門的蒙汗藥,果然厲害!”
寢殿內,道道紅色幔簾垂地飄搖,鋥亮的地面倒映出金色的帳鉤,映襯著紅色的簾存分外高雅。輕輕的燭火維持著稀薄的光亮,透過紅色的芙蓉帳,依稀可窺見床榻上模糊的身影。
花著雨剛剛一腳把皇甫無雙踹倒在床榻上,微一側首,看到皇甫無雙的黑眸一瞬不瞬凝注在她身上。她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舞衣已破,光潔如玉的肩膀細膩如雪,纖細的鎖骨冰弦一般
舒展。
花著雨慌忙抱住了肩,護住了上面,這才發現胸前亦是點點春光乍洩。她猛然掀開芙蓉紅帳,赤著腳快步下了床榻,她對皇甫無雙屋內的衣櫃還是很熟悉的,不白在這裡做了多日的太監總管
。打算找開櫃子,尋一件皇甫無雙的外袍穿上。
不知從哪來吹來的一陣風,撩動了身上輕薄的舞衣,身上寒意凜冽。
空氣裡,似乎有一根弦,在越繃越緊。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驚,驀然回首望去。
窗外的夜色極是深沉,蒼穹如墨,點點星子閃著稀薄的光。層內一地紅豔豔旖旎的光影縹緲,縹緲的光影籠罩著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花著雨心中一驚,顧不上去尋衣服,伸手一揚,將床榻上的芙蓉帳撕了一塊下來,披在了身上,整個人瞬間便籠罩在一片紅紗之中。
“什麼人?”花著雨抬眸冷聲說道,容顏清冷如覆霜。皇甫無雙的寢殿內侍衛和太監宮女比比皆是,這個人怎麼可能絲毫不驚動人便進了他的寢殿?
皇甫無雙也極是機警,聞言縱身從床榻上坐起來,飛快地躍下床榻。
風是從窗子裡吹進來的,雨過天青色的蟬翼窗紗輕薄如煙,透映出簷外婆娑影動。來人便是站在窗畔,風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他慢慢地回過身來,燭火映亮了他臉上冶豔的面具。
“哦,朕以為是誰呢!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