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道:“笨蛋!別總想著打打殺殺!根本沒有什麼仇人!”
虢翰揉了揉屁股,滿臉迷茫道:“怎麼回事?不是老天干的?”
蘇季本不想打破氣氛,卻忍不住發笑,問道:“師父,師母應該是壽終正寢吧。”
武吉點了點頭,“人的壽命有窮極之時,怎敵得過自然法則?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這便是所謂的天道。”
望著桌子上的桃花相思羹,蘇季問道:“想必這碗羹,也和師母有關吧?”
武吉緩緩道來:“很久以前,我們夫妻倆在渭水附近的山裡。我上山砍柴,她洗衣煮飯。儘管每天都很辛苦,但回家吃到她煮的羹,我一天的勞累都會一掃而光。那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可惜她無意踏入仙途,我們最終只有陰陽兩隔。”
姜凌感嘆道:“師父是修仙之人,而師母只是凡人,畢竟人仙殊途啊。”
蘇季道:“至少,師父曾和師母白頭偕老,相守一世。這已是難得不易。”
牛竹道:“我還是喜歡做人,聽說瑤宮寒苦,不及人間溫情。”
“人間溫情?”虢翰不以為然道:“我看未必!你又沒做過神仙,怎知沒有凡人好?”
武吉道:“仙有仙的好,人有人的樂。凡人生死不過百年,自然會羨慕神仙,但比起蜉蝣螻蟻,又何嘗不是壽命長久?你們的資質都不弱,只要努力修煉必有所成。說不定假以時日,你們也能位列仙班。”
語聲未落,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
“不好!大事不好!”
黃牛道長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四位弟子轉頭看去,只見黃牛道長臉色鐵青,嘴唇發白,彷彿正有一件緊迫的事要急著宣佈。
“發生什麼事了?”姜凌迎上前去,急問:“莫不是青鱗巨蟒來搗亂?”
“不是!”黃牛道長停下腳步,氣喘吁吁道:“有一個軍漢不等通報,硬闖山門,非要拜見闡教主!”
話音剛落,一個光頭軍漢,從黃牛道長身後闊步走出。他來得很急,腳步踏在青草地上,頻率很快,落地很輕。
姜凌定睛一看,只見這位光頭將軍身著袒露胸脯的甲冑,一身結實的胸肌隨著腳步時而抖動。胸前的起伏,連姜凌這個女孩子都自愧不如。
見到迎面走來的光頭將軍,蘇季忽然臉色一變,來者就是鎬京的絕頂戰神,李鴻鈞的哥哥,李鴻熙。
虢翰疑惑地嘟囔著:“李將軍來這裡做什麼?”
李鴻熙大步流星走到武吉面前,單膝跪地,抱拳道:“晚輩,參見大周武德將軍!”
牛竹一臉茫然道:“師父,還做過將軍?”
姜凌解釋道:“師父昔日隨周武王討伐商紂,曾立下汗馬功勞,被封為武德將軍。”
武吉走過去,雙手扶起李鴻熙,問道:“李將軍不遠萬里來崑崙山,所為何事?”
李鴻熙答道;“君上不放心太子在此久留,特派我護送太子回去。”
牛竹小聲詢問姜凌:“這個光頭是誰呀?”
姜凌用白鶴傳音答道:“李鴻熙是託塔李天王的後人,身懷李家絕學,儘管無門無派,依舊所向披靡,至今未逢敵手。白狼王入宮行刺的時候,就是被他打成重傷,據說他是千年一遇的純陽之體。”
蘇季面露難色,回憶在天子王宮的時候,李鴻熙曾經憑藉一己之力破除青靈魘術,肯定認得自己就是北宮獻上玄機寶盒的狐夫子,想必他這次一定來者不善。
李鴻熙掃視眾人,目光落在蘇季身上,問武吉道:“武德將軍,請問這公子位是?”
武吉答道:“他是我新收的弟子。”
李鴻熙昂首挺胸,徑自走到蘇季面前,單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