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白雲驀然飄走,橋下霍然一亮,顯出萬丈深淵。想到不小心掉下去,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他嚇得突然一把抱住姜凌!
姜凌微微一怔,雖然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念在姬宮湦還只是個孩子,便沒有在意,任他抱著自己向前走去。
剛走到一半的時候,飄來一個小小的雲朵,竟然在姬宮湦頭上下起雨來,瞬間把他淋成一隻小落湯雞。
姜凌噗嗤一笑,信手變出一把油紙扇,撐在他頭上,笑道:
“這座橋很厭生,每次遇到沒禮貌的陌生人走上來就會淋它一身雨水。你朝它行禮試試。”
姬宮湦朝長橋四方恭恭敬敬地各行一禮。
少頃,橋上吹來一陣暖風,頃刻間吹乾被雨水淋溼的衣服,驚得姬宮湦目瞪口呆。
“這座橋名叫風雨橋,在山中浸染靈性,已成萬年精。若是得罪了它,下次林在身上的,恐怕就不是雨了。”說著,姜凌收起了油紙扇。
二人走下虹橋又行百步,遠遠看到一塊閃亮的牌匾,上書著“玉虛宮”三個大字。
姬宮湦面對殿宇雄峙的闡教祖庭,又一次停下腳步。
周圍青山含翠,清寧如鏡,不時有白鶴長鳴飛過,空中盤旋不去,令人心生敬仰。
姜凌似是明白他的心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見四下無人,便容他盡情看了好一會兒。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宮殿前,兩人不禁感到詫異,只見大門緊閉,周圍竟無人把守,甚至連一個掃地的人都沒有。
姜凌輕輕擺了擺手。
姬宮湦心領神會,跟著她湊到門外,只聽殿內傳出兩人攀談的聲音,似乎在談論著什麼。
姜凌聽出其中一個是柴嵩的聲音:
“我幾日來再三考慮,還是覺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鬱紅枝是你原來的弟子,你收她兒子為徒,我無話可說。可是其他人是什麼來歷,你應該比我清楚。眼下你渡劫之期已到,又趕上西王母壽宴在即,教中事務繁多。你何苦在這種時候給自己找麻煩呢?”
“劫數是冥冥註定的天意,縱然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你就算一視同仁,也不能這麼亂來!”柴嵩的語氣變得愈發強烈,“闡教收徒素來寧缺毋濫。近二百年來,闡教門人最多不過兩名弟子,就算昔日的姜太公也只收過四個徒弟,而你竟要一口氣收五個!”
姜凌和姬宮湦相互對望一眼,不知所云。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的名字
柴嵩的話引來玉虛宮內一片竊竊私語。
姜凌側耳傾聽,感到除了剛才說話的兩個人,應該還有很多人在裡面。她信手取出一面銅鏡,背面朝向玉虛宮,宮裡的情形一清二楚地浮現在鏡面上。
宮內的人大多身著一襲白衣,除了麒麟贇試中出現的十二位元老,還有來自崑崙山各處洞府的主人。在座每一個都是仙風道骨,氣度不凡。正中主席位鶴髮童顏的老人,自然便是名滿天下的闡教主武吉。
此刻,聚集在玉虛宮中的人物,明顯都是闡教高人,乃至世間所有修真之列的翹楚。
然而,姬宮湦更關心的是那面神奇的寶貝銅鏡。他見那鏡面映出的影像好像一個人站在宮內時的視野,不禁發出一聲讚歎,旋即慌忙用手捂住小嘴!
這時,武吉不再繼續說話。
柴嵩的眼睛往旁邊瞟了一眼。
有的人頭部微動,似乎早已經察覺宮外的異常,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跟著武吉一同陷入沉默。
周圍忽然一片安靜。
姬宮湦意識到自己闖禍,全身繃緊如弓弦。
姜凌一臉埋怨地瞪著他,心怦怦直跳。她知道自己行蹤暴露,現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