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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那根桃木纏枝簪子別在頭上,簪子內還存著一直沒有用掉的九百兩銀票。

輕輕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穿好了鞋,從床低下摸出一個不大的碎花布包裹,藉著燭火,點燃了一根加了料的安神香,按開了地道入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四個月的寢宮,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再見”,閃身入了地道,再關上“門”。整個過程,不曾發出一絲聲響。。。

輕輕靠在“門”上,拍拍胸口,將跳的有些快的心臟安撫幾下,小跑起來。時間很緊張,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

。。。。。。

“小五,跟朕說說南洋的見聞唄。唉,朕也是可憐,說是富有四海,可朕卻只能困在京城,只要稍微動一動巡遊的心思,那些大臣就開始嘮叨什麼‘擾民’啊等等亂七八糟的。彷彿不反對就不是忠臣似的。。。”

書房內,皇上與安親王支個小桌,對面而坐。桌上擺了幾碟下酒菜,俱是普通的東西,但此時在皇上眼中,這些普普通通的居家小菜,反而透著些親切溫馨。自己每日的膳食,食材都是頂好的,廚藝也是頂好的,琳琅滿目地擺了百十道,可是下箸的時候。反倒不知道要吃些什麼。。。

安親王含笑聽著,見皇上的酒杯空了,為他滿上後,自己也啜了一口。最上等的竹葉青,還是去年年春皇上特意從宮中搬來的幾壇,一直存在酒窖中。只見他離京一年,一身皂白的粗布衣雖是沒變,但神色之間,多了些許風塵。

“皇兄也是心急,臣弟這才剛進家門,還未洗去風塵,皇兄就追來了。”安親王道。

“四哥這不是等不及嗎?若是等著你進宮,依你那性子,還不知道倒什麼時候才會想起入宮看看你可憐的四哥。。。”

“瞧皇兄說的。南洋不似京城,四季分明,而是一年到頭都是溼熱溼熱的。臣弟一路遇見了很多商人,有如大食人,波斯人這些,京城見過的,也有來自遙遠的西方一個叫歐羅巴的地方。。。臣弟這次算是開了眼界,輕輕曾說西方那些民族,黃頭髮、藍眼睛,白面板,也有著璀璨的文化。。。臣弟先還不信,那些西方的野蠻人怎麼與咱們炎黃子孫相比?但輕輕說。。。”

安親王突然沉默下來,出神地望著手中的碧玉酒杯,半晌,才猶豫地問道:“四哥,輕輕她,如何了?”

聽到自己的弟弟又問起那個丫頭,皇上心中有些彆扭,沉聲道:“新年時生了個皇子,起名為‘瑞’,現下在淑妃身邊養著。那丫頭現下在梧桐院住著。”

“梧桐院?四哥,她怎麼住那麼偏僻的地方?莫非是淑妃逼迫她不成?”

“是她自己要求的。”彷彿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皇上轉口道:“小五,不是哥哥說你。別的皇親貴戚都住內城區,可你非要住外城;住了外城吧,四哥送你這麼大的宅子,卻空空蕩蕩的,多請幾個下人也不肯。若不是這宅子還需要人看守,你。。。”

“四哥,說那些做什麼,小五就不常在京城,這些個人已經足夠了。來,皇兄,小五敬你。”安親王笑著與皇上碰了幾杯,只是酒入喉嚨,心中那明亮的笑容卻越發清晰。。。

接下來,這兄弟兩個默契地開始談及南洋趣事,說的興起,安親王從書架上抽出十來個畫軸,道:“這些畫都是我這一年所得,不僅有南洋的風景,更多的是南洋人的風情民俗。瞧這副,這是南洋一個小島上一年一度的交易大會。。。”

說著說著,安親王突然停下,側耳聽了聽。皇上詫異地問:“怎麼了?”

安親王指了指地板,嚴肅地道:“皇兄,下面有人來了。”

有人?皇上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也自凝神細聽。彷彿由遠而近,傳來一陣磕磕絆絆的細碎的腳步聲,夾雜著一些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彷彿來人已經十分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