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會給你掏大價的,&rdo;他有些急了,&ldo;萬兒八千,你說多少,我掏多少,絕不還價。&rdo;
&ldo;你若真的喜歡這種鳥的話,我可以託人幫你買一隻。&rdo;盲眼老頭說。盲眼老頭的態度也極為誠懇。
&ldo;我只要你這隻!&rdo;
可是,他好說歹說,盲眼老頭就是不賣。他打定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意,又去和老頭交談了幾次。老頭仍是那句話:&ldo;不賣!&rdo;這使他很失望。一次次失望,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像堵了一塊什麼東西似的。他病了。他心裡明白自己是因為什麼病的,兒孫們又是要他吃藥,又是要他住院,他理也懶得理。
幾天以後,那位盲眼老頭才得知他病了。而且知道病因就出在自己的這隻鳥兒身上。老頭雖然不捨得這隻鳥兒,還是忍痛割愛提了鳥籠拄著柺杖來看他。
&ldo;老弟,既然你喜歡這隻鳥,我就將它送給你吧。&rdo;
躺在病床上的他,看到手提鳥籠的盲眼老人,聽了這話,激動得差點掉下淚來,病也當下輕了許多。他一把握住老頭拄著柺杖的手,久久地不肯放開。
&ldo;老弟,其實這並非是什麼名貴的鳥。它不過是一隻極普通的鳥。我買回它時,僅花了十多元錢。不過,這多年……&rdo;
&ldo;老兄,你別說了。我想要這隻鳥,並沒有將它看成是什麼名貴的鳥的意思。&rdo;
幾天後,盲眼老頭又拄著柺杖去看他,也是去看那隻鳥。可是,盲眼老頭進屋時,卻沒有聽到鳥的叫聲。盲眼老頭忍不住了,問:&ldo;鳥兒呢?阿捷呢?&rdo;
許久許久,他才說:&ldo;我把鳥放了。&rdo;他沒敢正眼去看盲眼老頭。可他是能想像得出盲眼老頭聽了這話時那種滿臉詫異的樣子的。
&ldo;什麼?你把鳥放了?你怎麼可以放了阿捷呢?&rdo;果然,盲眼老頭說話的聲音變得異常激動。
&ldo;是的老兄,我把鳥放了。你不知道,我這一生判了幾十年的案子。每個案子不論犯法的是平民百姓或是達官貴人,我都覺得自己是以理待人,判得問心無愧。現在細細回想,這一生,唯一判錯的,只有一個案子。當我發現了事實真相後,未來得及重新改判,他就病死在牢獄裡了。我現在已退下來了,這事也沒有任何人知道。可自見了你提的鳥籠和籠中那隻叫阿捷的鳥兒後,我的靈魂就再也不能安寧了。老兄,我錯判的那個青年也叫阿捷呀!&rdo;他說著說著已是淚水撲面而下。他發現盲眼老頭聽了這話,竟然變得木木呆呆的樣子,那雙凹下去的眼也有淚水流了出來,但他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幾年後,盲眼老頭先他而去了。他作為盲眼老頭的摯友,拖著年邁的身體親手為盲眼老頭操辦後事。辦完後事,在為盲眼老頭整理遺物時,他從盲眼老頭的一個筆記本里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後生。他看了照片一眼,又看了照片一眼。他真不敢相信照片上這個年輕的後生,與他記憶中的那個阿捷竟然是那樣的相像。他不知道,照片上的後生真的就是那個阿捷呢,還是一種偶然的巧合?
頭條新聞
周波
那天,市報張編輯打來電話。
&ldo;你的稿子明天見報。&rdo;他說。
&ldo;暫時不要發。&rdo;我說。
&ldo;為啥不發?都編排好了。&rdo;張編輯不解地問。
&ldo;等等,過幾天再發。&rdo;我嘿嘿一笑。
張編輯是我的朋友,平時很要好。自從我調到d縣縣委報導組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