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含笑到:“歐陽兄,我問你,你醉心音律可有妨礙到旁人?”
“自然沒有。”
蘇轍又道:“既然如此,為何歐陽兄要這樣說自己?”
“看到你,我想到了我故去的翁翁,我翁翁去世已有幾年,去世之前因酒後種菜摔了一跤,當時昏迷了好些日子。”
“所以從那之後,我爹爹他們一看到我翁翁種菜就直皺眉,可歐陽兄猜我翁翁說什麼?”
他看著歐陽發的眼睛,不急不緩道:“我翁翁說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一晃就過去了,他一沒做作奸犯科之事,二沒妨礙到旁人,不過做些自己喜歡的事,為何還會有人說三道四?”
“當初我爹爹聽了這話是毫無辦法,想找我去勸勸我翁翁,但我並未前去。”
“因為我覺得我翁翁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人活一輩子,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又何必管旁人說什麼?你就算做的再好,也會有人挑三揀四的,嘴長在旁人身上,想說什麼是他們的自由,可想做什麼,卻是你的自由。”
歐陽發聽到這話又是一愣,繼而卻是笑了起來:“子由弟,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子由正是蘇轍的字。
蘇轍見狀,便又道:“歐陽兄,若下次再有人說你醉心音律是離經叛道,不務正業的話,你就只管狠狠反擊就是了……”
說著,他更是湊近歐陽發耳畔,輕言幾句。
原本歐陽發看向他的眼神是有幾分欽佩的,可聽聞這話卻是哭笑不得:“你,你……你竟然能想出這等法子來,真是叫人覺得欽佩!”
蘇轍正欲說“不敢當”時,誰知走在最前頭的蘇軾就折身回來,好奇道:“伯和弟,八郎,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
方才蘇軾一行至熱鬧的街上,簡直是如魚得水,汴京的好吃的比他想象中更多。
他是買買這個,吃吃那個,是不亦樂乎。
誰知他一轉身,卻見著蘇轍與歐陽發在說悄悄話,這還了得?
蘇轍知道他向來是個喜歡吃醋的,便將方才之事道了出來,至於給歐陽發出的什麼主意,是隨口帶過。
蘇軾這才重新喜笑顏開,讚許點點頭:“伯和弟,你聽八郎的一準沒錯。”
他瞧著歐陽發一臉含笑看著自己,也知這人只是不愛說話,不愛交際而已,但也是個聰明的,定看出自己的心思來,便攤開荷葉,將手中的吃食遞了過去:“伯和兄,來嚐嚐看,這小黃魚乾可好吃啦!”
這些年,他的一張嘴已被杏花樓養刁了,尋常美食可入不了他的眼。
他說好吃的東西,那是一定好吃,如今撿起一條小魚乾兒塞到嘴裡,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這小黃魚乾大概是先曬過再做的,甜絲絲中又帶著幾分辛辣,吃多少都不會覺得膩味,不枉我方才等了那麼久。”
蘇轍索性也拿起一條小魚乾嚐了嚐,微微點頭:“的確是好吃。”
他看向歐陽發,道:“歐陽兄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