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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罵王安石的文章來那叫一如魚得水,幾乎一天就能作出一篇文章。

蘇軾更是為自己寫了個筆名叫恨山。

眾所周知,王安石字介甫,號半山。

蘇軾筆名深意可謂不言而喻。

不過十來日,恨山的文章就在學子百姓中紛紛傳頌。

有的文章說王安石錙銖必較。

有的文章說王安石心思歹毒,不顧念手足之情。

有的文章說王安石剷除異己。

甚至還有的文章將王安石不講衛生都拿出來罵上兩句。

王安石看到這些文章,氣的不行:“……這個蘇軾,我看他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當自己是狐狸,有九條命?若再叫我抓住他的錯處,我定不會放過他!”

一旁的門客低聲道:“大人,我們派人一直盯著蘇軾。”

“可這些日子他十分謹慎,整日兩點一線,除了府衙和家中,也就偶爾去去杏花樓,還是與蘇轍一起去。”

“在府衙,他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生怕多說一句話。”

“前幾日他有個同僚喜得幼子,邀他前去喝喜酒,他只送上了禮金,人並未到場。”

說著,他看了眼臉色難看的王安石,聲音愈低:“況且蘇軾做文章用的筆名,誰也沒辦法證明恨山就是他。”

這就是叫王安石動怒的地方。

但凡與蘇軾有幾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文章是出自蘇軾之手,可偏偏不能奈何蘇軾。

門客又道:“不如我派人鎮壓鎮壓這等文章?”

“不必!”王安石生氣歸生氣,腦子轉的還是很快的:“若是如此,那才是中了蘇軾的奸計。”

“他巴不得我如此,鬧大之後在官家跟前好好告我一狀!”

他認真想了想,道:“這件事暫且不管吧!”

可他到底是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些。

他更是低估了蘇軾為蘇轍分憂的決心。

這日,王安石在杏花樓設宴,他剛下馬車,就遇上了蘇軾。

從前的蘇軾看到他像沒看到似的,目不斜視走過去,但今日蘇軾卻徑直走向他,開口道:“下官見過王大人,下官知道王大人才學出眾,想問問王大人可知最近恨山所做的文章?”

“不知王大人是如何看待那些文章的?”

“下官倒是聽說,不少人對這些文章很是推崇,連下官也覺得這恨山文采斐然,若王大人看過這些文章,不妨可與下官探討一二!”

王安石是面色如常。

倒是一旁簇擁在王安石身邊的官員臉色大變,只覺得蘇軾膽子太大了點,此舉簡直是在老虎屁股拔毛!

王安石面色隱隱有幾分發青。

他身後的走狗已忍不住開口道:“蘇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誰不知道恨山就是你!”

蘇軾冷笑一聲, 沒好氣道:“東西可以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說。”

“我承認,恨山的文風用詞與我有幾分相似, 但敢問這位大人一句, 你可有證據證明我就是恨山?”

“咱們王大人是清官,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若不然, 王大人可是會不高興的。”

他將“證據”兩個字咬的極重。

畢竟這些日子王安石剷除異己, 可都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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