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懿王與鉅鹿郡公的份上也就忍了。
當然。
不想忍也沒辦法。
誰叫濮安懿王身份尊貴?
但如今王氏卻不想忍了,更覺得靈壽縣主待在尼姑庵呆傻了,畢竟朝中擁護她夫君的人也不在少數,當即就轉身直奔皇宮而去,求見了曹皇后。
曹皇后乃一國之母,聽聞這事兒是怒不可遏,吩咐人將靈壽縣主“請”進宮來。
靈壽縣主到了曹皇后跟前,頓時乖覺如鵪鶉。
一開始,她還想矢口否認。
可當時在場的尼姑不在少數,曹皇后派人徹查,很快就查個水落石出。
曹皇后更是與官家道:“……臣妾早就聽聞濮安懿王一家囂張跋扈,卻萬萬沒想到連區區一個靈壽縣主都能跋扈到這般地步,在尼姑庵幾個月就能打死七個尼姑。”
“尋常人知曉孩子做出這等事情來,定會嚴加管教,可濮安懿王卻好,如此縱容女兒。”
“旁人見了,不僅會說濮安懿王的不是,更會說官家包庇兄長。”
官家一向仁善,聽說這件事也是怒不可遏,狠狠責罰了濮安懿王一頓:“既然濮安懿王教女無方,那就請皇后辛苦些,將靈壽留在宮中管教些日子吧。”
曹皇后輕聲應是。
官家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道:“皇后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你我乃是夫妻,還能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曹皇后聽聞這話卻是突然跪地,正色道:“臣妾覺得靈壽縣主一事雖與濮安懿王有關,卻也與鉅鹿郡公脫不了干係。”
“濮安懿王與靈壽縣主之所以這樣張狂,難道只因他們是皇親國戚的緣故嗎?大宋皇親國戚不少,可卻無人像他們這樣。”
“他們所依仗的不是官家,而是鉅鹿郡公,是他們篤定在不久的將來,鉅鹿郡公會繼承大統,不光他們這樣覺得,朝中很多人都這樣覺得,所以才導致濮安懿王越來越目中無人。”
“濮安懿王等人之言行,連臣妾都有所聽聞,難道鉅鹿郡公不知嗎?他知道卻不約束,這不是縱容是什麼?難道官家覺得,如今他對濮安懿王的行為不加以約束,來日真繼承大統後,就能讓濮安懿王等人棄惡從善嗎?到時候,只怕濮安懿王等人只會變本加厲……”
說到最後,她已是泣不成聲:“臣妾之所以不喜鉅鹿郡公,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官家並未接話,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許久,他這才將曹皇后扶了起來,道:“冊立太子一事,朕會重新考慮一二的。”
他已變相承認,從前他的確有將鉅鹿郡公立為太子的打算。
待官家離開後,曹皇后面上浮現出幾分笑容來。
接下來。
她便認真管教起靈壽縣主來,甚至在這件事上並未假手於人。
靈壽縣主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真的錯了。
可惜,已經晚了。
先前她在尼姑庵,名義上說著是清修,可實際上卻是換了個地方過養尊處優的日子,身邊女使使喚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過著,她卻毫不知足。
如今到了皇宮,到了曹皇后眼皮子底下,她每日天不亮就被嬤嬤叫起床,開始跟著嬤嬤學規矩,但凡有點錯落,嬤嬤的板子就落了下來……整日吃不好睡不好,苦不堪言,以至於嬤嬤的手一抬,她就嚇得下意識直往後退。
曹皇后見狀,很是滿意。
她並未攔著濮安懿王不准他見靈壽縣主,甚至還對著濮安懿王道:“……靈壽縣主學規矩辛苦,若王爺閒來無事就多來看看她吧,想必她見了王爺也能高興些。”
說著,她掃了眼臉色鐵青的濮安懿王,直道:“不過叫本宮說,靈壽縣主是該好好學一學規矩,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