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家嫌棄,被趕了出來,若非蘇家收留,怕是如今已慘死街頭,故而她對蘇轍姐弟三人是掏心掏肺。
程氏瞧見蘇轍這般傷心,便道:“好了,那就叫八郎先玩幾日。”
“這鐲子貴重,可別弄丟了。”
任乳孃連聲應是。
接下來幾日裡,蘇轍是抱著這金鉗鐲不肯撒手,在正院也好,還是回來三房也罷,甚至連睡覺都抱著。
他每日都在想,將這鐲子藏在哪裡比較好。
好在蘇老太爺對他一貫是放養,想著如今春日天氣好,便將他放在地上爬一爬。
小孩子養的精細,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任乳孃進去端水的時間,蘇轍手中的金鐲子竟不見了。
蘇轍只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他仔細觀察了好些日子,總算在院子裡發現了個洞,趁人不注意,將金鐲子往洞裡一塞,又手快腳快掃了一捧土埋上。
別說旁人,若非他做了記號,只怕連他都找不到這鐲子在哪兒。
任乳孃幾人找了幾天都沒能找到這金鉗鐲。
程氏心裡很是不舒服。
她可不是佔人便宜的性子。
但蘇轍卻覺得這乃理所當然之事。
就算他沒見過故去的外祖,卻從程氏與常嬤嬤的閒話中知道,程老太爺對程氏這個唯一的女兒極好,他老人家知曉蘇家日子不好過,時常貼補程氏,曾幾次與程氏說過臨終前會給她留下一大筆銀子。
程老太爺突然撒手人寰,他給程氏留的銀子了?
蘇轍想也不想就知道被程家兩兄弟佔了。
所以說,程二舅母手上這金鉗鐲可是程氏的!
程氏隱約也猜到了她那兩個兄長佔了原屬於她的銀子,但無憑無據的,她也不好說什麼。
她想了又想,便從自己嫁妝中選了好幾個金鐲子送去銀樓熔成一個差不多重量的鐲子送去了程家。
她甚至還吩咐務必要將這金鐲子送到程浚手上。
她知曉程家兩個兩個嫂子的性子,勢必還會再登門的,她不願再與這兩個嫂子有什麼瓜葛。
若這事兒叫程浚知道,程浚定會勃然大怒,定不會再允許程二舅母登門的。
而她,也不願因個金鐲子叫她的八郎落人話柄。
殊不知,蘇轍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眉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縱然程家與蘇家兩家不來往,卻多的是碰面的機會,等著一兩年後,他當著眾人將這金鐲子還給程二舅母,程二舅母肯定不好意思收,到時候就算程二舅母捨不得這金鐲子,卻也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
當常嬤嬤恭恭敬敬將金鐲子送到程浚手中,更說明了其中緣由:“……夫人說了,蘇家雖不如程家富庶,卻也沒佔人便宜的道理。”
“二夫人那金鉗鐲叫八郎弄丟了,這是夫人賠二夫人的金鐲子。”
“二夫人嘴上說的是八少爺週歲當日叫老太君的病情耽擱了,不知道還以為二夫人是聽說我們家二老爺高升,所以這才登門的咧!”
程浚與蘇渙乃是同年的進士,一個天資平平,一個才情卓越,他早就看蘇渙不順眼,並不覺得自己比蘇渙哪裡差,只覺得蘇渙運氣比自己好而已。
如今他聽說程二舅母揹著自己上門去蘇家,氣的臉都青了,沒好氣道:“不過是個金鐲子而已,丟了就丟了。”
程家乃眉州首富,程浚多少也知曉生意上的事,一眼就看出來這金鐲子是剛熔的,揚聲道:“你回去告訴蘇明允一聲,蘇家日子艱難,這昭孃的嫁妝就留著貼補他好了。”
“正好二弟前些日子才與我說,他嫌二弟妹從前那個金鐲子太輕了些,差人從汴京買了個更大更好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