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真想要為虎作倀,卻也得掂量一二。”
“梁適之所以做這麼多,無非是想為兒孫謀一個好前程,若得罪了皇后娘娘,來日就算鉅鹿郡公真繼承了大統,他們梁家也不一定有好日子過。”
“畢竟日後誰登基,皇后娘娘都是太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頓了頓,他更是道:“更何況,經此一事,歐陽大人等人對濮安懿王是愈發不喜,覺得他為了皇位是無所不用,這樣的人來日若得勢,豈非愈發無法無天?”
“您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的,知道該怎麼做。”
蘇洵原本是要勸他幾句,可見他條理清楚,話到了嘴邊卻是變了:“好,你小心些。”
蘇轍再次正色點了點頭,轉身出門去了。
他是去見趙允熙。
兩人仍約在杏花樓見面。
一開始趙允熙雖知曉蘇轍的名聲,並不敢小瞧他,但並不像今日這樣對他刮目相看:“……蘇大人果然聰明過人,只怕濮安懿王也好,還是梁適也好,做夢都想不到蘇大人竟會逆風翻盤。”
“不過是僥倖罷了。”蘇轍很是謙虛。
並不是他自謙,而是他知道,若沒有蘇軾與他來往的那些信箋,只怕這件事真沒這麼容易。
可在他看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這些日子我大概猜出濮安懿王的計劃,以點及面,逐個擊破,如今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從梁適下手,再對濮安懿王下手。”
“範鎮大人他們也是入朝為官多年的老人,現下知道鳳翔府知州是梁適的人,只怕很快就會有人上書官家,說梁適身居高位卻濫用私刑,短時間內,梁適是自身難保。”
“梁適不足為懼,我們只要對付濮安懿王就好了。”
趙允熙神色鄭重:“不知蘇大人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蘇轍凝神道:“不過倒是有法子對濮安懿王重重一擊罷了……”
每個人都是有逆鱗的,他的家人是他的逆鱗。
與他一樣,靈壽縣主與鉅鹿郡公則是濮安懿王的逆鱗。
好在蘇轍聰明,知道濮安懿王不會輕易罷休,一直命人盯著靈壽縣主。
靈壽縣主雖被送往庵堂,但她向來養尊處優慣了,剛去庵堂那幾日倒是老實得很,沒幾日就原形畢露,整日在庵堂大吃大喝不說,更是將自己的滿腔怒火都遷怒到了庵堂中的小尼姑身上。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的女使就已打死了幾個小尼姑。
可惜這事兒全被濮安懿王壓了下來。
對濮安懿王這些人來說,死幾個人並非什麼大事,重要的是不能叫自己寶貝女兒不高興。
趙允熙會意,就知道怎麼做了。
沒過幾日,趙允熙的妻子王氏就前去那庵堂小住了幾日,“無意中”知道靈壽縣主身邊女使打死人一事,當即就以堂嫂的身份訓斥了靈壽縣主幾句。
可靈壽縣主本就在氣頭上,哪裡會將王氏放在眼裡,當即就出言不遜:“你算個什麼東西?也能以長嫂的名頭教訓我?”
“別以為自己是郡公之妻就能在我跟前拿喬,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從前王氏也不是沒見過她這般驕縱,可看在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