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與藉口的。
那走狗還要開口,王安石卻已微微抬起手示意他莫要多言。
只見王安石看向蘇軾,臉色是晦暗不明:“是啊, 蘇大人說的極是,凡事是講究證據,蘇大人也好,還是這位筆名叫恨山之人也好, 但願你們不會被我抓到把柄。”
“就連恨山在文章中都曾寫過,我這人小肚雞腸, 錙銖必較,若是叫我抓到把柄, 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軾笑眯眯答應下來。
王安石又道:“相同的話,蘇大人也莫要忘記告訴子由一聲。”
“說起來,子由曾對我有恩, 來日若他落在我的手上,看在此情分上, 我定會留他一條命的。”
當官之人, 最在意的莫過於名聲。
名聲一毀,仕途也就毀了, 這比殺了對方還叫對方難受。
蘇軾面上笑意全無:“若真有這樣一人,只要我活著,即便我拼儘性命,也絕不會允許這等情況發生的。”
這話說完,他轉身就走。
王安石看著他的眼神不復從前。
其中一走狗低聲道:“這個蘇軾,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真有那一日,他能拿大人有什麼辦法?”
王安石冷笑一聲:“從前倒是我小看他了,我原以為他莽撞易怒,比不上蘇子由,如今看來,他也不容小覷。”
一眾走狗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安石也懶得解釋。
很快。
眾人就明白王安石話中的含義。
蘇軾極得保守派推崇,自歐陽修被貶後,保守派是群龍無首,宛如一盤散沙。
因蘇軾的出現,眾人只覺看到了希望——這樣。
這樣一個少年,要文采有文采,要膽識有膽識,那他們怎好像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
範鎮更是蘇軾的頭號擁護者,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若你兄長有你的一半,我老頭子就算死也值了。
蘇轍聽說這件事後是哭笑不得,問起蘇軾緣由。
蘇軾卻擲地有聲道:“八郎,從小到大都是你保護我,如今也到了我保護你的時候。”
“吃一塹長一智,我很是小心,不會叫王安石抓住把柄的。”
他想,若真叫王安石抓住把柄,大不了一死了之,他絕不會拖累八郎。
但這話他不敢說,若說了肯定又要挨八郎一頓罵的。
蘇轍微微一笑:“六哥,這些日子不光你在替我想辦法,八姐夫日日也在替我出謀劃策,若對上旁人,我有很大勝算,但對方是王安石,我的勝算並不多。”
“與其說背水一戰,不如急流勇退。”
“這幾日我想了又想,不如辭官!”
“辭官?”蘇軾瞪大了眼睛,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八郎,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你可知像你一樣二十多歲的位居三品的少年郎從古至今都沒有幾人?你……你可是怕了王安石?”
他急的都有些語無倫次,更是在屋子裡踱步起來:“若王安石聽說這訊息,不知道有多高興。”
“以後朝中就說他一人說了算,他豈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他定會第一時間推行變法,到時候受苦的就是那些無辜的老百姓!”
說著,他似想起了什麼一樣,低聲道:“八郎,你是不是想與當初的王安石一樣,以退為進?”
蘇轍搖搖頭:“六哥,你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王安石可不是歐陽修歐陽大人,他不會心慈手軟,只要我離開朝廷,他定不會給我回來的機會。”
他握住蘇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我不過是想賭一把。”
“賭一把?”蘇軾有些不明白,道:“